“心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
陈墨随口回上一句,再次将目光投向了门外。
算算时间,今日打擂的对手也该到了。
华美书也没再说什么,看起来面容沉静似水,实则内心早已泛起了波澜。
一是吃惊于陈墨的心思和手段,二是愈发认定了一点。
此人跟新上任的知县,定然关系匪浅。
否则,他不敢说出大肆吞并的话来。
既然如此,那就且走且看吧,前景可期再好不过,若真爆发了不可调和的矛盾,大不了再分道扬镳。
一位知县,或许能压住白河县的华家几分,但绝对撼不动太州城那边的关系。
“公子喝茶。”华美书第二次放低了姿态。
“还是先看热闹吧。”陈墨抬手指向门外。
伴随着此起彼伏的吆喝声,炭行的正对面来了整整十辆牛车,木炭装的满满当当,阵仗极其盛大。
为首的王富兴趾高气扬,身后是四名狐假虎威的棍夫,看起来甚是嚣张。
他们的到来,不仅惊动了人群,更让王婆子直接拉下了脸。
“王里长,今日我王氏炭行开业,你弄这么一出是何居心?”
“两心。”王富兴皮笑肉不笑的说道,“第一心,天下王姓是一家,特此来庆贺炭行的开业。第二心也差不多,既然是一家人,自然是有生意一起做,所以我就把炭全拉来了,以解王婆备货不足的忧虑。”
“王里长说的好听,可老婆子看来看去,看到的都只有砸场子三个字。”王婆子懒得说废话,直接开撕。
“砸场子不敢,可要说到字,我这里还真有一些。”
王富兴抬手,车夫们得令。
一块块写满字的木板,纷纷竖了起来,正是半首《卖炭翁》。
“这个王富兴不愧扒皮之名,效仿公子伐薪烧炭也就算了,竟然连诗作都扒去用了,简直是无耻至极。”
华美书讥讽开口,满面鄙夷。
“人至贱,则无敌。”陈墨早就料到了会是这样,“再说这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事情,只管当笑话看就行,”
人至贱则无敌!
华美书听的想笑,陈墨骂起人来倒是有趣。
两人这边云淡风轻,门外可就是天雷滚滚了。
最近几日的大事,除了五年一度的科考外,就当属突然流行的火锅风,以及十两银子一车炭了。
那车碳之所以能卖出天价,就是因为附了诗作,将底层民众的艰辛酸苦,淋漓尽致的展现了出来。
而且还有传闻,买炭的是新任县尊。
所以很多心思活泛的人,都在悄悄关注、打探着,此刻附有诗作的炭车再现,自然会诱发极大的轰动。
最明显的,围观之人越来越多。
王富兴要的就是这种效果,清清嗓子朗声卖弄了起来。
“前几日高价炭的事情,想必诸位都听说了。实不相瞒,始作俑者就是我们百家庄的人。之所以伙同王婆开这间炭行,就是为了赚取更多的黑心钱。诸位不妨想想,乡下人人都会烧制的木炭,为何会卖出如此高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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