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人,依奴家来看,可以表示一下。”秦香莲凑过去耳语道。
一来,她觉得这一明一暗的规矩很是新鲜,不妨参与一下。
二来,也是真有那么一点心思。
如果陈墨能把夭夭姑娘带回去,倒也是一件喜事。
因为清倌的姑娘,无论身世还是身子,都是干净的。
红倌那边可就不同了,虽然保持着完璧身,但身世背景通常都很复杂。
其中,更是不乏贩卖来的。
“本来不想表示的,可是看到那位,我又想改主意了。”
顺着陈墨的目光看去,王俊正紧紧的盯着夭夭,脸上全是痴迷,眼睛里全是贪欲。
“那官人打算出什么?”
秦香莲赶紧追问,生怕陈墨反悔。
最近官人也不知道怎么了,心性变了不说,那方面的兴致也是无比旺盛。
是时候,找个人来帮自己分担这份“喜忧”了。
陈墨可不知道枕边人是这种想法,否则早就撂挑子走人了。
而且在他的心里,对夭夭只是单纯的欣赏。
人长得漂亮,才艺也非常的出众,放眼整座白河县,怕是也找不出能稳压她的人。
这样的人,怎么能让王俊那种货色得手呢?
“以前,我是读书人;现在,我是书院的教谕。既然如此,那就还靠笔杆子说话吧。”
“这里没有笔墨怎么办?”
秦香莲皱眉,眼底划过了一抹喜色。
官人最是看重笔墨,一旦动用,就说明认真了、用心了。
“马车上有,我去去就来。”
陈墨说完,起身走了出去。
与此同时,鸨母也再度亮开了嗓子。
“诸位上宾,福袋马上就会分发下去,请将诚意装入其中,稍后会送到夭夭的手里。”
“所谓礼尚往来,既然诸位都是奔着夭夭来的,那就让她为大家演奏一曲吧。”
好!
一听这话,现场一片叫好声。
夭夭起身,端正施礼。
目光穿梭在人群当中,寻找着期待已久的身影。
少许之后,尽是失望。
早在亮相的最初,她就一直在做着辨析,但因为陈墨是背对花楼的,所以她并没有认出来。
从那时起,失落就填满了心头。
刚刚施礼时的寻觅,只是不甘心罢了。
说好的事情,他怎么能爽约呢?
如果不来,当初何必要接下簪子?
难道他就不知道,当日花园的那一见,离开时的那首诗,都已经刻在了自己的脑海吗?
还有那首曲子,还有那段共同的演绎,真的丝毫不值得留恋吗?
也是……
清倌如何?
完璧身又如何?
只要沾上了青楼两字,终归是要被打上肮脏的印记。
不来,也好!
像他那种丰俊儒雅、才高八斗的人,又怎么会在意自己这个身份卑贱的卖艺女子呢?
既如此,那便将上次,当做永久的离别吧。
“一首送别,恭请诸位贵客品鉴。”
夭夭说完,抱起了琵琶。
琴弦拨动,一颗心也渐渐冷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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