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下的床榻格外硬实,猛然惊醒,骤然抓紧了手里的钗子,她立即支起了身子,受惊得环顾四周,却怔愣在原地。
很陌生。
一切的陈设都很陌生。
都是未曾见过的东西,却也让她断定这里必然不是青楼。
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些,姜幼胭握着钗子打量着周围。
忆起晕过去前的场景,那古怪的镜子和昏迷前恍惚间看见的镜子上的漩涡。
她似乎被镜子妖怪带到了其他的地方。
是妖怪的底盘吗?
姜幼胭捏着钗子苦笑了下,可即便是妖怪的地盘也比青楼好吧。
这才细细打量起周围来。
目光正对着得是一张很奇怪的窄的榻子,叠得整齐的被褥还有一个奇怪的枕头。
她侧头看过去,也是一张相似的榻子。
窄榻离地面很高,下面还摆了一张奇怪的书桌。
狭小的房间里只空出中间的区域来。
而她的身下也是这样的一张床,背后还靠着柔软的被褥。
她转过身去,被褥被叠得方方正正得,比她方才瞧见的那几个都要规矩。
而且还有一缕不曾闻过的好闻的香味。
可妖怪也要睡床榻吗?
鼻间特别的香味让姜幼胭忍不住低头凑近了些,轻轻嗅了嗅。
做完这个动作,自己便忍不住脸一红,她羞恼得咬了咬唇畔,轻斥自己,“怎么可以嗅别人的私密用品?”
待这份羞恼过去,才继续打量其他陈设,然后就瞧见了紧挨着墙面的帘幔,而其他三张床却是没有的,黑色的硬布料,她伸手摸了摸便撒开了手。
而床幔旁边便是一扇窗户,却能清晰得瞧见外头的光景,恰逢一只飞鸟掠过,她微愕,呢喃,“这是琉璃吗?”
琉璃这般贵重,他们竟是用来镶窗子。
“可若是琉璃,这里又怎么会这般狭小?”
她呆呆得坐在原地放空了一会儿,瞧见旁边的两张床中间空档的位置有张梯子。
然后就膝爬着往两张床中间的空档去,她小心翼翼得爬下了梯子。
地面很干净,还摆了一双很大的木屐,她提着裙摆露出自己的脚踝,用自己的绣花鞋比了一下,小上好多。
她下来的这张桌子上整整齐齐得摆着许多书籍,上面的字迹却并不是她熟悉的文字。
会睡床,穿鞋子,也有书……这里好像不是妖怪的地盘,也不是安国?
她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
知道是有人的地方,姜幼胭又稍稍放心了些。
这张桌子上的东西很少,除了书还有一只像笔筒样的东西。
来到了陌生的地方,姜幼胭对一切都很新奇,可这张桌子却过于中规中矩,她很快便挪开了视线,然后就被身后的那张桌子所吸引。
那张桌子上东西很多,五颜六色的,摆满了稀奇古怪的东西。
“好漂亮的画。”
入眼的是色彩斑斓的人物小像,画着的是眉眼漂亮的姑娘,虽然衣着过于暴露了些,也不是她往常见到的那种画,却说不出的好看。
桌面上的架子上还摆了好几个精致的“小泥人”。她按耐着好奇,秉持着“非礼勿动”,没有伸手去碰,只用眼睛眼巴巴得瞧着。
然后就被另一副画所吸引。
“好细致生动啊,连头发丝都根根分明,就像活生生的一样。”
画上有四个短头发的公子,都生得十分俊秀,四个人勾肩搭背笑得极为爽朗,唯独站在右边的人看着便冷冰冰的,虽然生得最好看,却看着十分不好接近。
姜幼胭瞧着画,门外却传来了声响。
姜幼胭下意识退后了一步,握紧了钗子紧紧盯着门。
“咔嚓――”
警惕得一动不敢动的姜幼胭,漂亮的眼睛瞪得圆圆的,像个小刺猬,尽管在他人看来弱小而毫无攻击力可言。
来人也同样怔愣在原地,呆呆地看着这莫名其妙突兀得出现在房间里的人。
好一会儿才吞吞吐吐得问了句:“小、小仙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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