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株桃花妖,美丽如仙子的妖。燕离只一眼便看出了,却仍是笑,念着,“桃夭。”
她的舞很美,步伐空灵,随心而动。
“燕离,你在画些什么?”黑发女子看着树下画画的少年,低头凑近,长长的发搭在少年的肩上,与少年的发缠在一起。
“像吗?”少年扬起手中的画,冲着桃夭笑。
“嗯,很像。”桃夭的唇角弯起小小的弧度,弯起的眼睛里仿佛盛满星光。
那画里的美人却是不及她三分。
燕离轻轻地笑:美人在骨不在皮,区区薄纸描绘不出她的至纯至真。
“可以教我吗?”桃夭轻轻开口,歪头期待地看着他,“我也想画燕离。”
“好。”燕离回首对桃夭一笑。
长笛和舞,红袖添香。
“你要剃度了。”女子站在大殿外,看着里面肃穆场景。
少年跪坐着不发一言,头上的乌发一缕缕落下。
女子也不离去只是安静地看着这一场剃度礼。
直到方丈放下剃刀,焚香净手,少年抱着师父的僧袍尾随其后,在经过女子身旁的时候。女子看着少年开口:“燕离,你放弃了吗?”
少年只是沉默,在女子黯然转身的瞬间,少年向前踏了一步,却什么也没说,只是低着头,抱着师傅的袈裟。
那天,少年站到了天黑,佛殿外僧来僧往,直到钟声响起,少年才似惊醒般,跑着,跪在师父门外,他以为,师父会答应,也许会答应,师父一向那么纵容他,可是第二天,听到的却是师父要闭关圆寂的消息。
他终于放弃。
那天,虚空寺安静到极点,满城稿素。
师父寂灭。
两粒舍利子被供在佛祖身前。
他披上了师父赠予的暗金色的袈裟,在众僧人的诵经声中走进佛殿,跪拜。
那天夜里,他听到了歌声,很美的歌声,他知道她来了。
他徒步走到溪水,月色朦胧,溪水清幽,她在树下旁若无人地舞动一场倾城,犹如初见。
他走近。
“燕离,你来了。”她笑着,唇角弯起小小的弧度。
“我,我如今法号优昙。”他看着他,僧袍下的手紧紧握拳。
“燕离,我不曾悔过。”唇角的弧度加深,她的眼里满是柔情,不似初见的茫然。
“谢谢你教会我爱。”
她向自己伸手,笑得温柔。
他的手在衣袖下挣扎,然而只一瞬间,她便化作纷繁的桃花,消逝。他只看着她的笑容越来越淡。触手不及。
咫尺天涯。
“世间若爱有尽时,宁愿肠断伴花眠。”燕离看着她在纸上写下这句诗。
字迹飘逸潇洒,像极了他的字。
“这句诗很美,对不对?”她仰头笑地温雅。
“嗯,很美。”燕离轻笑。
她曾笑着冲他展示她的墨宝,如今这却成了她的绝笔。
“不!”
优昙垂首喷出血来,身子弓着,线条极为僵硬,为什么要他再一次经历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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