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在姜沐笙说出这句话后,在场所有人俱是一怔,包括姜幼胭,在熟悉了大多汉字后,姜幼胭最先学会的名字除了自己和四位哥哥的,便是将哥哥和父亲的汉话。
姜暮笙。
读音是一样的。
“仅仅一字之差。”姜沐笙双手交握,眼中带着深意。“相似的名字,相似的样貌,你们觉得这是巧合吗?
席崎颔首,目光锐利,“你想说明什么?”
“我只是揣测,”姜沐笙摇头,“也许这并不是巧合。”
“冥冥之中仿佛有一条线将我们牵引起来,跨越了空间与时间,一段必然的因果。”
这句话说得玄之又玄。
陆屿三人陷入沉思。
冥冥之中的牵引,姜幼胭眉心微蹙,她想到了月前曾做过的那场奇怪的梦:梦里,四周虚无,她的眼前只倾斜着一面很大的铜镜。
一滴血落在镜面上,立刻像水面一样漾开一圈一圈的涟漪,像旋涡一样,想要将人吞噬其中。
姜幼胭身材娇小,缩成一团很容易便被忽视,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她的身上。
陆屿皱眉,刚要动作。
赵瑚珊给姜沐笙换了一杯清水。
姜沐笙沉默地喝水,片刻后。
“已经交代了我的故事,”姜沐笙看向眉心微蹙,一副思索模样的姜幼胭,“小丫头,我能知道你为什么会来吗?”
“嗯。”姜幼胭毫不迟疑地点头。
而席崎三人的表情却几乎在同时露出了狰狞,目光尖锐如一道利剑,狠狠地向他射过来,若是化为实质,他此刻早已千疮百孔。
姜沐笙一怔,已经不需要说明,小丫头经历的事远比他想象中要复杂。
他细细打量着姜幼胭的眉眼,除开见到她的惊讶欢喜的情绪激荡,此刻才观察到她未展的焦急,这是那个小丫头不会拥有的情绪。
我希望她一直快乐。
那是记忆中那个少年一直未说出口的话。他从未明确说过,但他的言行举止,每一次的作为都在表达出这份意愿。
而这份意愿如同烙印般铭记在心,即便是拥有他的记忆的姜沐笙也为之动容。
姜沐笙没有告诉他们的是,因为自己与姜暮笙记忆共享,自己曾看过的中二灭世的也被对方得知,而自己一瞬间的中二病年头,更是险些招来杀生之祸。
那个温雅仙姿玉容的少年要自我毁灭的行为,让他记忆尤深刻骨铭心。
好在,他很快打消了他的忧虑,他只是中二并无此意。
他们将姜幼胭保护得很好,也养育得很好,尽管也会有小小的傲慢与娇蛮,却善良纯稚,拥有赤子之心。
想到这里,姜沐笙几乎是想喊停了,这件事他可以去询问席崎他们,而不是让小丫头在去回忆一遍痛苦。
可,他看着眉眼舒展已是少女模样的小丫头,终是没有开口打断。
她会长大的。
这是无法规避的事实。
他们无法永远护她左右,这一次便是最好的警告,隔着时间和空间,无能为力着。
与稀席崎他们的焦虑不同,姜幼胭的语气平缓,态度平和,并没有初次告诉他们时那般彷徨和无助。
“姜府被连夜查抄,爹爹蒙冤入狱,哥哥外出求医下落不明,我被送入教坊司,登台那日,我穿了过来。”
一字一句,字正腔圆没有半分哽咽。
只是,姜沐笙却仿佛看到了她心中汹涌的泪,字字泣血。
她是贵女,京中第一贵女。
姜父尊为太师,桃李天下,宫中亦有半数文官曾得其教诲,虽是新士,却为世家寒门所推崇。
皇室式微,又显有出众之人,世家和寒门相互制衡。
即便是皇亲贵族亦不及姜幼胭尊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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