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间,姜幼胭的目光不时在爹爹和哥哥两人身上打转,一双水汪汪的杏眼清凌凌的藏不住的好奇和疑惑。
知女莫若父,姜问之如何看不出她的好奇来,儿子不愿,他心下亦是惆怅,等食不知味地吃完了饭, 见胭儿正巴巴地看着自己,小孩子的作态让他想笑,笑容却有些涩然。
待下人撤去餐盘,厅间只余姜问之姜暮笙和姜幼胭三人,姜问之这才问道,“胭儿,爹爹有事想跟你说。”
姜暮笙抬眸看了一眼父亲,没吭声。
“是什么啊?”姜幼胭好奇,爹爹的神情好严肃啊。
“胭儿怎么看摄政王?”姜问之问虽然已决意将姜幼胭许配给摄政王, 因为只有他才能护住胭儿,但到底慈父之心,希望胭儿对摄政王不排斥。
“哎?摄政王?”姜幼胭原本因为好奇而睁圆的眼愈发圆了,带着婴儿肥的脸上一脸茫然。
爹爹问得太突然了。
姜幼胭当然不会想到婚配,毕竟她刚刚及笄不久,年龄尚幼,官员世家的女儿不愁嫁,虽然会早早相看了人选,但疼爱女儿的亦会多留些时日。
姜幼胭想到那张与大哥哥尤为相似的脸,性子也不尽相同,许是爱屋及乌,她对他亦有三分好感,再则,摄政王又救了哥哥与爹爹,还收留了她,因而好感更甚。
除了,那人初见时便拿她幼时的话打趣她。
“我是你的未婚夫。”想到与他第一次见面, 姜幼胭鼓起了腮帮子,明明也是张冰块脸,却这般孟浪,想到这儿,姜幼胭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在她看来摄政王与她没什么交情,最大也不过幼时自己“啃”了一口霸道的宣誓。
虽然是她小时候先招惹他的,可他真记仇。
不知道姜幼胭在想什么的姜问之见她皱着眉头鼓着腮,以为她对摄政王的印象不好,不免有些忧虑,不禁问,“胭儿怕他吗?”
摄政王有战神之名,但若非“杀神”不好听,又怕得罪了他,旁人更乐意这般唤他。
少时纨绔,父死后从军自己博出了一身军功,若只是这般,无人不赞一声英勇男儿。
先帝甚为欣赏,封了将军留京,自此之后,便为京官的噩梦,他擅刑讯,大兴牢狱,最严厉的一次换了大半朝臣……又练了一队暗卫,什么暗杀、构陷,被他整死的人不知凡几,手上鲜血无数。
但,先帝甚为宠爱他,在位时便封他为摄政王,惧于摄政王威仪,群臣不敢非议,但私下里一度以为先帝会传位于他。
“摄政王”三字可止小儿夜啼。
姜问之担心姜幼胭也会惧怕他。
“咦?爹爹为何这般问?”姜幼胭讶异,而后摇头,弯着眼睛不解他的猜测,笑着夸,“摄政王很好啊。”
救了爹爹和哥哥当然是好人啦。
姜问之观察着她的神色,见她的确没有勉强,心下稍松。
“摄政王救了爹爹和哥哥,当然是好人了。”姜幼胭直白地说出自己的偏袒来。
“摄政王的传闻,并不好。”姜问之自然知道摄政王的风评,他不怕,反而有些怜惜,但他也知道,这般的摄政王对小女儿家而言,不免惶恐惊惧。
摄政王如今年二十又二,这般年岁早该娶亲生子的,即便生父母早逝,先皇也提过,都被摄政王拒绝了。
而他权侵朝野,亦有臣子献美人搭线想嫁女儿的,结果,却传出了左侍郎之女听闻父亲有意送她去王府后惊惧不已,后心悸而死的。
更是为摄政王的“凶名”添了一笔重彩。
姜问之看出了女儿对摄政王不是这般排斥,略有欣慰。
“摄政王可没诬陷爹爹,诬陷爹爹的人才是狼子野心。”姜幼胭咬牙切齿,她害怕那日官员带兵包围姜府的场景,害怕他们将爹爹带走,至今想起,忍不免瑟瑟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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