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本在前厅与姜问之商讨事宜,两人早已达成共识,剩下的只是不愿让姜幼胭婚礼仓促委屈了她。
谷叕莫说姜幼胭未开情窦;对于比自己小八岁的还是一团孩子气的少女,宇文崎也不曾动心。
但姜幼胭于他到底是不同的,无论是她作为自己知己的妹妹,还是作为自己少时浓墨重彩的印象想视为妻子的庇护一生的责任。
因而,共结连理是不可更改的必然,宇文崎也想来寻她,问问她的看法给予适当的补偿。
摄政王点头让她起了身,问了一句。
“你不怕我?”
闻言,姜幼胭抬头看他,目不斜视直直地看过来,倒让宇文崎怔了一下。
眉毛微蹙,腮也微鼓,怎么又是这样的话,姜幼胭无奈地想,好像她就合该怕他似的,因而,她反问一句,“为何要怕王爷?”
为何要怕他?
摄政王微怔,目光望进了她的眼里,清凌凌的,直白的,澄澈的,没有任何隐瞒和谎言。
她是除了姜暮笙,第二个这样问的人,该说不愧是兄妹吗?
但他看着小姑娘还带着婴儿肥的面颊,想她许是尚年幼才无惧,忍不住又问了一句,“你不怕我是因为我救了你的父兄。”
“嗯,因为你救了我的父兄。”姜幼胭很坦诚,而承认之后,她屈膝腰弯得更深,道谢很是真诚,“谢谢摄政王为父亲洗刷冤屈。”
这个回答真诚得让宇文崎有些好笑,想,她这般的性子共度一生也无什么不好。
他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伸手让她落坐。
姜幼胭没有迟疑,上前便坐下了,垂眸没有与摄政王对视。
石桌上摆着一些瓜果茶点,还有一碟葡萄,宇文崎看了一眼,也随手拿过一颗。
摄政王尝了一颗,太甜了,便没有再拿,擦拭了指尖,看着没说话的小姑娘,语气放软,“亲事定在了九月中旬,便是在两月后。”
还能在家陪爹爹和哥哥两个月,姜幼胭心里掰着指头,面上点了点头。
“王府中并无女眷,庶物由总管代理。”既不会聒噪,也不会麻烦。摄政王心道,又怕她误会自己不信任,不愿放权,又添了一句,“若日后你想自己打理亦可。”
管家好麻烦啊,姜幼胭又点了点头。
“你可有什么想要的吗?”宇文崎问道,他从未与这般年纪的小姑娘打过交道,不知她的喜好,便问得直白。
“诶?”姜幼胭疑惑地看向他,“王爷要送我东西吗?”
“嗯,”宇文崎点头,“时间有些仓促,难免有不周的地方。”
“我没有想要的东西。”
知道摄政王和爹爹都是为她考虑,姜幼胭没有任何不满,她摇了摇头,想了想又点了点头,而后又摇头,眉心微蹙,杏眼微垂,神情有些小纠结。
她的表情实在生动,宇文崎看得有趣,却没主动询问。
不过姜幼胭也没纠结太久,片刻,她就鼓起了勇气,“我可以提个要求吗?”
宇文崎心里略有好奇,仍拿乔,只道,“说来听听。”
姜幼胭握着手,紧张地问,“成婚后,我可以时常回府看爹爹和哥哥吗?”
原来是这个,宇文崎好笑,点头,“自然。”
“太好了,”姜幼胭肉眼可见地松了一口气,语气轻快,“那我就没什么问题了。”
还真是个孩子。
宇文崎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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