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方世界中,入了学堂,能够获取功名方为儒家中人,过去还讲究个道德文章,现在却压根就不看重道德了,人人趋利,这样的儒家还是儒家?
当然,儒家还是儒家,毕竟武兴洲儒家独大。
只不过,没啥节操就是了。
或许这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太过分,但总的来说能代表很大一批儒家门生的,真君子也有,太稀少了一些而已。
虽然诸子百家势力中多有不服,但奈何诸国朝堂被儒家把持,你还真不能将他们怎么样。
朝堂运转,百姓民生,都需要儒家来安排统筹啊。
因此,诸子百家中的其它势力,也不得不听命行事。
谁要是不服,一个大帽子扣下来,那真的是人人喊打。
当然,儒门那些人也知道柿子挑软的捏,太强悍的那种势力,他们也会选择合作而不是硬刚,例如武家一脉这种,是必然要选择合作的嘛。
但像柳玉山这种杂家,就绝对不被儒家放在眼中了。
农家还懂得搞点增产技术什么的,杂家弄什么?
与万民无益,更无法安国定邦,所以就成为了旁门左道。
柳玉山好不容易预遇见不厌恶自己的,所以还不大倒苦水,对一家三口发了一大通的牢骚。
看得出来,这些话,老头憋了很久,都有内伤了。
“他们说我杂家样样都懂点,样样都不精,所学甚杂,简直就是废物,就连商家都看不起我们,真真让人丧气。”
柳玉山席地而坐,滔滔不绝说着怨言。
“但是,我们活得明白,不像那些呆子,学东西学的精是没错,但他们做人太迂腐,一点都不知道变通,甚至哪一家势力能如我们杂家一样,在武兴洲开善堂收养孤寡,偏偏他们就假装看不到,说我们是沽名钓誉,旁门左道,还将我们当做魔道绞杀。”
一说到此处,柳玉山就心火升腾。
而听着柳玉山这番吐槽埋怨,一家三口也觉得太荒唐。
开善堂收养孤寡,这是多好的事情。
但怎么就被人认为是魔道做法呢?
实在是太不合理。
当下,王彦升问道:“那个……柳老,我不明白,开善堂是义举,怎么就被排斥呢?”
其中关节弄不清楚,王彦升也不痛快。
柳玉山想了想回答说:“世间残酷,我们杂家就看明白了这一点,所以收养孤寡中的那些老人,我们仅仅是做到让他们吃住无忧,但那些孩子我们会教育他们认清这一点,省的长大被人骗,并且自己编了一本《警世良言》,结果这就捅了儒家的屁股,惹得他们大怒。导致我们杂家和儒家大打出手,结果我们杂家一脉大败亏输,死了好些人。”
说着说着,柳玉山的语气萧索许多。
“现在那些善堂还开着吗?”李慧贤插嘴问。
柳玉山摇了摇头:“关了,全都关了,不过我们还有不少偷偷开着,只是换了名头,没那么招摇罢了。”
王彦升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评价杂家,毕竟这才刚接触,听的也是柳玉山一家之言。
做什么事情,怕的就是偏听偏信。
王彦升可不是愣头青,六十多岁的灵魂在这里摆着,他并没有完全相信柳玉山的话。
但也不妨碍先听着,以后日子长了,接触的人和事物多了,在慢慢做对比就是了。
“近些年,儒家越来越混蛋,科场舞弊频频发生,甚至还因此导致很多寒门学子家破人亡,什么规矩都是他们制定,结果又是他们自己破坏规则,这简直就是混账到家了。”
柳玉山继续吐槽,尽情发泄自己的不满。
说着,说着,柳玉山还说了一个八卦。
“你知道吗,北边的梁国宰相刘安,为了一首诗杀了自己年仅五岁的侄子,然后霸占了那首诗,对谁都说那诗是自己做的,因此获取了偌大的名声,凭借这首诗甚至让他的文位,在梁国的文庙都递增了不少,你说可笑不可笑。”
“柳老你是怎么知道的?”如果那刘安真的做下此事,当然会扫清所有的后尾,一干知情人哪儿能还活着。
柳玉山神秘一笑:“巧不巧,那刘安侄儿家中做事儿的丫鬟,就是我杂家善堂养大的。”
真有这么巧!!!
王彦升看着柳玉山,良久不语。
“知道我为什么现身,与你一家三口接触吗?”
吐槽了这么长时间,心中的那些怨念一扫而空,柳玉山也轻松了不少,随即停止了继续抱怨,转而问了王彦升一个问题。
王彦升摇了摇头,他哪里能知道,他又没有读心术。
柳玉山道:“因为看到你率领区区三百族人,就敢出头阻拦那些契丹骑兵,因为你是个心怀正义的人。”
听着柳玉山这话,王彦升实在是汗颜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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