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六子说:“难怪,原来在他眼里,咱们不是救他,而是劫了他。”
“正是。”刘明德无奈说道。
“不知好歹的玩意,不提他也罢,到了广东,一脚踹下船就是了,眼不见心不烦。”陈六子摆摆手,很是不耐烦。
刘明德吃了东西,轻咳一声:“我听他那个意思,不仅不感激头领,还想让头领赔他损失。”
“什么损失?”
刘明德说:“咱们不是冲伦敦号的洋夷要了两桶金银吗,海述祖说,他的货款都被洋夷倒进去了,让我求求头领,能不能把钱还给他,您瞧。”
说着,刘明德拿出一个翠绿扳指:“这厮为了让我帮忙,还给我这个。”
李肇基接过来,看了一眼,又丢给了刘明德:“东西收下,人不要理会,这厮不是什么好东西。”
“大哥和他有仇?”陈六子问。
李肇基说:“我与他素不相识,但是知道,这厮极为阴险,他说那些货款是他的,实际为了这笔钱,他不知害了多少人。”
“还有这等事?”刘明德是广东人,听说过海述祖的名头,只是知道他利用海瑞的名声,在广东官场很吃的开,与当地的海盗乃至荷兰人都有来往。
李肇基知道海述祖,是知道一点史料,海述祖之所以会出现在南洋,是因为他年初造了一艘大海船,下南洋贸易,而广东有三十八个海商租赁他船上的舱位,一起共担风险,进行贸易,可只有他一个人活着回来,然后迁居广州,不再回乡。
虽说历史上没有记载海述祖黑吃黑了这三十八个人,但哪里有那么幸运,就他一个活下来了。而此时海述祖还挟巨资归国,更说明了这一点。
听完了李肇基的讲述,陈六子大怒:“大哥,天下还有这等无耻之徒,枉为海忠介公的后裔。”
陈六子平日豪侠,对海瑞的名声还是知道的,万不能接受海青天有这样一个阴险的孙子,而李肇基则向他解释,海述祖不是海瑞的亲孙子,他的父亲是过继给海瑞的。
“那也不成,他活着,就是丢海忠介公的脸,我把他丢海里去。”陈六子就要起身。
李肇基却拉住他的手:“不,这厮对我们有大用........。”
他陷入了思索之中,海述祖虽然有害人的事,但到底是广东的地头蛇,在黑白两道吃的开。李肇基可不认为自己有主角光环,凭借一身王霸气就能收服这样一个豪强,但利用他的心思却是有的。
“有了,六子,你替我见一见那位海述祖。”李肇基说。
陈六子把手指掰的嘎嘎作响,说道:“大哥,你放心,我一定好好收拾他,让他生不如死。”
“不,收拾他是对的,但不能为了让他生不如死,而是拿他的把柄。”李肇基安抚着陈六子,免的他坏了自己的事,又问向刘明德:“老哥,是不是海述祖以为咱们是海盗。”
“他也是走海的人,知道海上的规矩。”刘明德说。
李肇基点头,这个时代敢玩海上贸易的,就没一个好相与的,大家都是海盗也都是海商。
遇强则商遇弱则盗,这就是海上的规矩。
“他既然以为咱们是海盗,那我们就当一回海盗,既然认为我们不是救他而是劫他,那咱们就索性把他当成肉票。六子,给他点教训,让他给家里写信,给他认识的那些人写信,拿钱拿银子赎人,还有他做的那些事,一五一十的写下来。将来我可有大用。”李肇基说道。
陈六子笑道:“大哥,你放心吧。”
“记着,别弄的太厉害,细皮嫩肉的家伙,总归还要保持个形状。”李肇基拍拍陈六子的手,叮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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