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也不能怪你,毕竟知人知面不知心啊,而且当初任命时,也是得到朕首肯的,说到责任,朕也有啊···”
“陛下是圣人,不会有错,错在老臣,请陛下治罪···”
说着,就便又要跪下,但被瑀皇拦住了,将其一把按在矮榻上,语重心长地道:
“既然如此,就罚爱卿三个月的俸禄,朕还需爱卿的辅佐啊。”
一时间,林中鹤涕泪直下,“陛下大恩,老臣感激涕零,必鞠躬尽瘁。”
“爱卿的心思,朕知道,”
瑀皇微微颔首,最后不禁打趣道:“你且先下去休息吧,看看你这么重的黑眼圈,可真像个食铁兽呢。”
“臣遵旨,老臣告退。”
林中鹤本来悲痛万分的神色,也稍稍有些缓解,拱手退下。
不过刚一出门,便听到书房内,传来一声叹息,“唉,有些人睁着眼睛,倒不如朕这个闭着眼睛的。”
此话一入耳畔,听得他一个激灵,这是不是故意说给他听的?
这个问题的答案,就不得而知了。
唯一能知道的就是,朝廷上下将迎来一场大变化。
但他也只能,装作没听到,怀着一颗惴惴不安的心离去,自然不是去休息,而是去督促追捕储曲直父子及那名甲士。
......
第二天,中途被打断,且停滞了一天的冬狩,还需重新开始。
而顾万武因为夫人管得紧,所以连夜回去了,只留下沈星流、与唐萱萱,还被瑀皇好一顿嘲笑。
一大早,瑀皇就让两人陪同,去往设在林中的营地。
唐萱萱换上了一身青衫,显得格外灵动。
但沈星流依旧是那一身黑衣,却迎来了她的几个白眼,皱着鼻子嗔怪道:
“你就没有别的衣服了吗?前两天才给你做得呢?”
“那料子太好了,我这不是舍不得穿嘛。”沈星流闹了个大红脸,以手掩嘴,小声说道。
听着这两人旁若无人地打情骂俏,瑀皇也不由得咳嗽了两下,“那什么,前面吵什么呢?”
侯公公得令,立马跑去查看,过了片刻回来,禀告道:“回禀陛下,原来是前天的赌约,各位大人为了赢得那赤袍,争吵得面红耳赤。”
“有点意思,星流啊,咱们去看看吧。”
还未到近前,就听到。
“老匹夫,你是不是输不起?这锦袍是我的,”
一名四十几岁的将军身着皮甲,直接破口大骂,“明明某一人所猎,比你们所有人的都要多。”
“哇呀呀,气煞我也,当真是有辱斯文!”
一帮大人被气得不行,喘着粗气,红着脖子辩道:“赌约中途被打断,便不作数了。”
“作不作数的,你说了算啊?”
就在这时,他眼角余光看到一旁的来人,当即欣喜万分,小跑着迎了上去。
“陛下,您可要为臣做主啊,”
说着,他就扑通一声单膝跪地,且声泪俱下,好似受了什么委屈似的,殊不知方才他可把一帮大人骂得狗血淋头。
“程将军请起,请起,”瑀皇呵呵一笑,旋即伸手扶起将军,“你们的事,朕听说了。”
“陛下···”
大臣们还想说话,就被瑀皇阻住了,“不如这样吧,你们派出一名代表,和程将军比比箭法如何?”
“这?”
各位官员面面相觑,该派谁做代表呢?
程将军是个出了名的牛脾气,这要赢了还好,要是输了的话,那得被嘲笑至少半年。
“哦呦,没人是吧,那咱老程就不客气了!哈哈哈···”
半天没有人敢站出来,就连先前被骂得脸红脖子粗的大人们,都缩着脖子。
于是,程将军便要登上一旁的台上,去取锦袍。
“慢着,我们要比一比!”
就在这时,一道好听的女声传入耳中,众人这才意识到,陛下身后还跟着两人。
顺着声音看去,就见唐萱萱兴奋地将沈星流推了出去,其实她早就一眼看上那件赤色锦袍了。
“萱萱,你别推我啊,这样不太好吧?”沈星流一脸无奈地小声说道。
这名女子先前诸位大人都已经见过,可这名男子还是有人不认识。
“有什么不好的,星流啊,你就与程将军比比吧···”瑀皇也乐得看个热闹。
既然陛下都发话了,那他也不好拒绝,只能硬着头皮上前,与众人见礼道:
“小子沈星流,见过各位大人。”
众人一惊,他就是沈星流?可这也太年轻了吧。
先前有些“攻击”过他的官员,此时相见,都有些不好意思,还了一礼。
听说,这小子还是上柱国的义侄,那不就是陛下的侄子嘛,虽然不清楚他怎么攀上的高枝,可也不能得罪了。
“你就是沈星流?”程将军啧啧赞叹,“早就听闻黑侠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程将军谬赞了!”沈星流微微一笑,拱手道。
程将军摆了摆手,“咱就是个大老粗,不整虚的,咱就问可敢一比?”
“这,比是可以比,”沈星流有些迟疑,道:“不过,小子并未准备马匹弓箭啊。”
瑀皇哈哈一笑,“这好办,来人!”
似乎早有预料,只听一声令下,马夫便牵来了宝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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