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淑哭着道:“昨天夜里,小淑回到房里,正要去点灯,却突然碰到一物。小淑蹲下身子细看,就看到了公子躺在地上!”
周夫人喝道:“胡说!寒儿如何会躺在你的房里?你说清楚点!”
小淑跪下道:“夫人饶命,小淑也不知道呀!公子吃完饭就出去了,然后就再没回来过,小淑也不知为何会在自己的房中发现她的!”
周夫人再自吼道:“你这小妮子前言不搭后语的,不知道为甚么?我当初怎么和你说的?要你寸步不离地跟着公子,不仅要照顾他的饮食起居,还要时时刻刻掌握他的行踪。你看看你都做了甚么?连寒儿甚么时候回来的都不知道?我告诉你!要是寒儿有个大碍,你就完了!”
一句话将小淑唬得失魂落魄,见周夫人转身进屋,小淑两颗眼眸浸出珠子般大的泪点,站在原处,久久不能平复。
莫放见她如此,于心不忍,遂过来安慰道:“夫人正在气头上,有些话你别放进心里。”
小淑含着泪哽咽道:“都是小淑的错. ..都是小淑的错....”
莫放见她如此自责,只叹着粗气,复走进屋子内。只见周夫人仍旧坐在莫寒的榻沿上,静静地瞧着莫寒。
稍后庄学究走了过来,莫放在桌子边儿坐着,见到庄学究在外头,忙走到周夫人身旁,拍了拍她的肩膀。周夫人回头一看,立马站起身来,与莫放一道走出门外。
莫放将屋门闭上,向庄学究施了一礼,周夫人急着道:“多谢学究倾力相救,学究啊,我家莫寒这是怎么了?”
庄学究道:“公子寒气受体,致使脏腑遭损,又不能及时服药医治。情况愈加糟糕,老朽已将他的寒气暂且压制,短期内他不会有事。夫人要将他带回府中,好生调养休息,不可再劳心伤神,不可再受寒风,不可吃辛辣菜肴。总之要少劳多休,老朽过两日再去贵府替公子把脉,顺带开几剂药方子。”
周夫人哭着道:“学究辛苦,先前寒儿的病症就时有发生,这孩子自小就这样。这些年在外头受良师医治,才没有丢了性命。回来后也几次有些轻微的症状,却没有今日这般的昏昏不醒。只可惜十年前没遇着学究,不然哪能到得如今这样的田地?寒儿是几世修来的福分,能得先生的照顾,日后还得劳烦学究多加费心才是。”
庄学究笑着道:“夫人这是说的哪里话,贵公子的这等病情,倘若十年前老朽在京城,也难保能药到病除。此次公子能够安然无恙,其实并非老朽的功劳,而是先前医治公子的高人,早已有了妥善的处理。从公子的脉象来看,那位高人的医术,只怕老朽难以望其项背。”
周夫人道:“看来是老妇孤陋寡闻了。”
庄学究道:“我看这时候,寒公子也快醒了,夫人可移步偏厅,饮几杯茶可好?”
周夫人道:“多谢学究。”
再朝小淑冷道:“寒儿若醒了,你过来通知我。”
小淑怯怯领命,随后去屋里候着。
周夫人与学究去了偏厅,莫放百无聊赖,也不想随他们一道,便去楼外溜达。想着自己虽是自小长在京城,因不爱读书,故不曾进过这书斋,趁此机会也好到处走走瞧瞧。
到得楼外,莫放瞧着这书斋内来来往往的学子佳人,特别是佳人,个个窈窕多姿,甚是磨人。莫放不由得更为喜欢这里了,那些女学生见到莫放,知道他是上骏府家的三公子,不由得朝这里多看了几眼。
但远远没有像瞧莫寒那样热忱,只因莫寒长得一股自然英俊的面庞,行为举止自带一股迷人的气质。而莫放长得粗犷壮硕,比之莫寒却是差了许远。故而那些女学生虽多看了几眼,也仅仅是几眼而已。
而仅是那几眼,却让莫放情难自已,他很想同一位女子说话儿。可碍于自身一股子的威严气势,又兼尊贵无比的身份,自不会如此主动。
这般纠结难堪,直到瞧见一位。莫放终于沦陷了,那女子生得脂若凝霜,肤白如画,行步似仙,面淡仿冰,却直直勾着莫放的数道魂灵。
莫放忍不住,朝那女子轻唤了一声:“姑娘。”
众人闻声回头,一个个盯着莫放看。莫放不知何故,更是不知他所垂青的女子却是那柳倾城。
而在众学子的眼里,柳倾城已与莫寒相谈甚欢。这时候莫寒的兄长莫放却向她打了招呼,自然引得众人瞩目。
莫放在京城里向来放诞无礼,但在书斋里深知此乃书香之所,故而有所收敛。这时被众人注视,很想说一句:“看什么看!小心挖掉你们的眼珠子!”
然话到口边,还是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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