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将碗具收拾到盘儿里,端起来往外奔去,正与那老妈子撞个满怀,还在她将素汤喝完了,不然可要泼洒得满衣都是了。
老妈子惊得一跳,忙道:“柳小姐,你这样匆忙是要干甚么去呀!”
柳倾城试探着道:“你有没有瞧见公子?”
老妈子疑道:“公子?哪位公子?寒公子么?”
柳倾城点了点头,老妈子奇道:“寒公子不是丟了么?丫鬟小厮们都在外头忙着找呢。我哪能看得见?”
柳倾城心想这莫寒轻功如此了得,要想不被别人察觉,自然是轻而易举的事儿。看来是自己想多了。
由是将盘子递给老妈子,就此离去。
却说莫寒到了院子里,只往自己房里走去。路上被小厮们撞见,忙高兴着问他去哪了,莫寒只说自己去药炉房里熬药了。
小厮一脸迷惑,想着药炉房里明明都搜找过的,怎地都没瞧见?
也不管许多,只尽快将找到寒公子的消息告诉侯爷与夫人。莫云天与周夫人听闻了这些,忙赶到莫寒房里问津,哪知莫寒让小淑服侍他洗漱,这时候都已躺在床榻之上了。
周夫人见他一脸憔悴的模样,这满心疑惑不解都已尽化泡影,只慰问几句,就让小淑好生在外间待着。还得时刻备好药汤,至于是否喂他饮下,酌情处理即可。
小淑诺诺领命。莫云天却似是有些微怒,正要同莫寒说道说道,周夫人却强将他拉出屋外。
朝他轻声道:“儿子都这样累了,好像脸色还不太好,你就少说一点儿罢。”
莫云天怒道:“虽说咱们亏欠寒儿太多,但他总是无名失踪,每次都让咱们提心吊胆。要是不问清了缘故,日后可怎么办才好?”
周夫人道:“前几次是被人劫走了,到咱们发现他的时候,他都是昏睡着的。这次他能自己走回来,说明情况没那么糟糕,再说咱们也不急着问他。且让他歇着,明儿个咱捡着空打听打听不好?”
莫云天叹了口气,同周夫人回房了。
柳倾城被莫寒气得半死,也不去瞧他,自顾自地寐在房中。
竖日,柳倾城来到莫均屋前叩门,哪知竟无人回应,正巧廊外走来一名小厮。见到柳倾城,忙朝她道:“柳小姐,均公子一早就出去了。”
柳倾城转过身来,得知莫均不在房中,她一股子的怨气没地儿撒,只好点头离开。
这几日,柳倾城没同莫寒说一句话儿,自那夜过后,她已暗暗起誓绝不会再热脸贴冷屁股。
纵然如此,她内心还是希望莫寒能跟她道个歉,想着他若足够诚心,或可得到自己一个原谅。
然那莫寒竟是半步也没走到她屋子前,这令她极为恼火,心情愈发不佳。
只莫均过来问候几声,外加周夫人时常喊她去园子里游玩,又带她出去闲步。
她不好就此拒绝,只得陪着周夫人。
见到莫均,她也懒得再提那夜的事儿。莫均也没有意提起,只稍加对付几句。就忙着出去了。
又过了几日,柳倾城便提出要回斋,周夫人虽是恋恋不舍,但也只得顺从她意,莫寒莫均莫放出来相送。
柳倾城自感奇怪儿,那莫均为何不阻她一阻。虽说她是临时起意,要折返回去读书。但莫均总该有法子或是找个甚么借由留她一留,可他竟是无动于衷。临行前,还特意让小厮慢些赶车。
不过这正合己意。就这样,柳倾城回了书斋。
周夫人带着莫寒等人回到府内。这时突地张管家赶过来道:“夫人,经外头小子传言,城内突然张贴皇旨,说圣上要择选武才。于一月后,在西城临凤台选拔能武之士。”
周夫人道:“这与我们又有何干,咱们将军府无需凑这个热闹。”
然莫放却猛然站起道:“这哪能没有干系?儿子做梦都想出去与人比武,这可是个天大的好机会呀!”
周夫人道:“你要干甚么?圣上招武岂是闹着玩儿的?你平日里胡作非为也就罢了,都不知道你二哥为你擦了多少屁股,眼下你可不要惹出事儿来!咱们家本就不太平,多事之秋,还是少添点麻烦为好。”
莫放辩道:“我这怎么是添麻烦呢?圣上明旨,这可是天载难逢的机会啊,孩儿不过是试他一试,大家都公平比武。倘若能一战扬名全京城,咱们家的名望岂不又提升了许多?”
正说到这里,忽听得一声:“要是败了,可如何呢?”
众人往门口看去,只见莫云天大步走了进来。周夫人疑道:“侯爷怎么回来了?不是去兵部了么?”
莫云天走到周夫人旁边坐下,道:“兵部暂且没甚么事儿,我又听到皇旨一事,便回来看看。早知道你们这些人要给我捅娄子,还好早些赶了回来。”
周夫人笑道:“瞧你说的,我们在家里还能给你捅什么篓子呀。家里还有一堆事儿呢,可没空想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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