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放看他行速如风的态势,想着自己定是打不过他,故而用权势威慑他,企图能有些效用。
却见那蓝袍冷道:“公子回去罢。”
莫放怒道:“你可想清楚了,今日阻拦了小爷,明日会这么着还不知道呢!”
蓝袍有些不耐烦,索性飞将过来,一把抽起扛在莫放手里的长梯。
然后速速消失在远处。莫放愣了半晌,大喊着道:“你这卑鄙无耻的小贼,拿人家的梯子!只会背地里下阴招儿!”
长梯被抢,莫放纵有一身高武,却也无可奈何,他既不能翻出墙外,也不能大摇大摆地从府门出去,只好折返屋内,独坐短杌嗟叹长吁。
无奈,想起还没去瞧过莫寒,遂走出屋外,四面瞅瞅,上下瞧望。突地高声道:“你放心!我不溜了,就只是去看望寒弟,这总行了罢?”
见无人回应,顿感不悦,只气冲冲地走到莫寒屋子前,进屋到里间。见小淑在一旁服侍,便冲莫寒打了招呼。小淑退至外间。
莫寒本是躺在榻上,见莫放来了,连要起身。
莫放忙道不可,到了榻边坐着,只朝莫寒道:“这次真是哥哥的不是了,也不知是着了甚么魔?疯言疯语的,还要动手打人。”
莫寒道:“事情都过去了,三哥无需记挂。”
莫放叹道:“诶,我就是去外城巡防营内饮了一盅寒泉香,没想至回来后竟成了这个模样。再说那么一小盅,怎么会醉成这个样子?平日里我一顿能饮个四五壶,一点儿事都没有,却不知这次却是为何?”
莫寒道:“这寒泉香是何酒?或能令人极易致醉。”
莫放点头道:“寒弟说的有理,我也一直是这样想的,记得那日我还是偷喝的。成子和我说,寒泉香万万不可大饮大灌,须得细细品味方可。”
莫寒道:“那你没听他的么?就地一盅飲尽?”
莫放道:“是啊,我当时就想着,成子肯定是扣门不让我喝。所以直接把酒一把夺了过来,强行喝掉。为此成子都拿长枪满营地追我呢,还好我逃的快,不然可就要落入他的手中了。”
莫寒笑道:“你这哪是偷喝,明摆着就是抢酒喝。”
莫放突地摆正身子道:“寒弟,我现在告诉你一件极为不公平的事儿,你可会听?”
莫寒疑道:“怎么了?二哥有话请讲。”
莫放道:“你可知我刚才说的巡防军统领王成,现在如何了?”
莫寒道:“何意?王统领怎么了?”
莫放愤道:“被革职了!”
莫寒惊道:“为何?”
莫放道:“我也不知啊!但心里已有了猜度,所以希望你得空帮我去确认一下可否?”
莫寒道:“确认甚么?”
莫放道:“我怀疑是父亲在背后操纵的。”
莫寒疑道:“此话何意?你是说是父亲背地里将王统领革职的?”
莫放点了点头,道:“不然怎么会这么巧?我刚刚从巡防营回来,大醉一场,闹翻了半个院子。父亲自然生气,随后成子就出事了。这如何能让我相信父亲没做任何事?”
莫寒异道:“这不能够罢,哥哥虽有过失,可也不关王统领的事啊。父亲为何要这么做?”
莫放道:“可现在成子确实出了事,我又没办法出府,父亲已有责令。全府上下的人,眼下都在盯着我。寒弟,唯有你可以出入自由,你若答应了我,日后不管你有甚么麻烦,哥哥一定一马当先。”
莫寒道:“哥哥这是说的哪里话,只是弟弟现在还不能马上为哥哥办事。”
莫放道:“不着急的,你且先养着。待到身子好全了,母亲没那么在意你了。你就可寻一个借由出府,顺便帮我到巡防营一趟。倘若她不在营里,你就去他家中。他家在南城街迷园巷东边弄堂里头,你就算帮我去慰问一下罢,顺便打听打听。”
莫寒点着头,想了想,道:“迟则生变,我明日就去。”
莫放道:“无需这样急的。”
莫寒道:“迟了一日,你与王统领的情谊便远了一分。”
莫放听完这一句,只万分感触,一把将莫寒抱住道:“好兄弟!”
二人谈聊几刻,甚是投契。周夫人进屋来,见莫放坐在榻沿上,遂过来笑道:“亏你还有些良心,你弟弟被你折磨成这样。你若是不来看望一趟,我必要狠狠地罚你才是。”
莫放道:“儿子这不是来了嘛,母亲还说这些话不是?”
周夫人道:“你也该收收心了,你父亲不让你出去,也是为你好。你且安生待在家里,每日陪寒儿说说话,也就罢了。”
莫放道:“母亲放心,我会的。”
三人说笑一回,各自散了。
莫寒自答应了莫放,整日就在思谋莫放所说的。暗想父亲是否当真如此决绝,一来二去的,天时临幕,府内五口聚在膳厅用饭。
晚间也不多加走动,只歇在自己房里。直至竖日,趁着莫云天迈步出了府门,立马走到周夫人房内,叩门进去,同她说道:“母亲,我今日想去书斋一趟,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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