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寿道:“我们自然会有人帮忙的。”
莫放望向他:“你是说有人在外面?我怎么没察觉到?”
天寿笑了笑:“公子前脚进门,后脚就有人关门了。”
莫放恍悟,二人续自往前走。
这里的路形与莫宅里的相差无几。到了最里面,所见的也有一个地洞。莫放低下头将灯罩往下照了照,果然有一个石梯。
就朝那天寿说:“你们每一处据点好像都是一样的设计。”
天寿也蹲下身子,道:“公子说得不错。事不宜迟,在下先下去了。”
莫放会意,让开身子给天寿让道。天寿伸出脚在那洞边摸索一个借力点,又望向莫放道:“公子不妨给在下照照呗。”
莫放冷笑道:“你不说不需要这些么?还借什么灯喲?”
嘴上虽是轻蔑,实际却也将灯笼挪了过来,照亮了下洞的石梯。
天寿快刀斩乱麻,迅速下到底部。莫放也跟在上面,也顺利着地。
莫放是第一回下洞,在自家府宅他并未到至地下诡城。故而这是他头一遭来,既是紧张又是兴奋。
不过他手里的那盏夜灯好似没甚么多大的作用。
因为这地道里头两壁都有镶嵌在内的明灯,足以照亮整条道路。天寿瞧莫放依旧提着夜灯,便冲他笑道:“怎么样公子?这里的灯是不是比你的更加亮一些?”
莫放不服气道:“切,有甚么了不起的!”
二人又走了好些路程,中间是一望无际的地道,也拐过多个拐角。直把莫放走得腿酸腰痛,强行喝止,之后歇息了小半刻,才续自行进。
夜晚明月当空,他们二人却无福赏观,只得在举首不见星辰的诡道之内毅毅穿行。
却说上骏府内,周夫人与莫寒见莫放吃得这样匆忙,又听小厮来回禀三公子已出府而去。
周夫人便有些不自在了,但她身子弱,也没精力管这些,只是朝莫寒道:“你哥哥这是怎么了?这么急着出去干嘛?”
莫寒亦觉可疑,他深知莫放白天出去,晚上却也出去。他本不兴管顾这些,不过现在倒是要追根溯源了。
可纵然如此,也不可让母亲操劳担心,于是回她道:“母亲勿忧,许是哥哥太辛劳了,晚上出去走走也是情有可原的。”
周夫人颔首道:“原来如此,可这么着急不太像啊?”
莫寒道:“母亲别管了,咱们吃咱们的。”
膳罢,莫寒扶周夫人进房。之后有些放心不下他这个三哥,可有不知道他究竟去了哪里。正当他上下不决,踌躇不定之时,他的屋子门边走进了一个人儿。
莫寒一怔,随后转惊为安,暗知如此轻得没声儿的步伐,必是蓝袍冷厥。
那人影渐渐显现,果然是一身蓝袍。冷厥边走边笑:“看来寒公子的功夫差劲了不少,连在下登门造访都带是后知后觉的。”
莫寒道:“你非要哪壶不开提哪壶么?再说你从没离开过侯府,怎算登门拜访?”
冷厥笑道:“看来是在下小看寒公子了。在下的确常驻贵府,只是也不算从没离开过,就在白昼我还出去走了走。”
莫寒道:“恐怕不只是走走这么简单吧?”
冷厥看着莫寒,道:“那公子猜猜看在下走去哪儿了?”
莫寒道:“这不正等着冷大副使赐教嘛。”
冷厥稍加思忖,道:“想必公子也该猜到了,不妨说说看。”
二人相视一笑。
冷厥见莫寒没有要说的意思,便笑着道:“好吧,在下也就不卖关子了。公子要小心三公子,他现在该是在迎湘馆的。那地方可不是个好地方。”
莫寒疑道:“不是好地方么?我之前还去过一回呢,那里的姐姐都是卖艺不卖身的,你可不要诋毁人家喔。”
冷厥汗颜道:“公子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莫寒道:“你的意思是....我三哥已经....不可能!”
冷厥笑道:“寒公子,你就别跟在下兜圈子了,都这时候你还在这里演?”
莫寒道:“好,你且说说你的计划。”
冷厥道:“我意,先放任不管,到了事发之日再一并收网。”
莫寒道:“那就拜托你喽?”
冷厥道:“自然自然,毕竟我现在也是掌使了嘛。”
莫寒隔应道:“副的...”
“我知道是副的.....不用你提醒!”,冷厥气忿忿地走了。
莫寒望着他的背影,嘴角带有笑意。
且说莫放与天寿二人在幽深无尽的地道之内,往距离京城足有百里的擎天谷行走。
莫放早已累得虚脱无力,纵然多回强行歇息,但也还是支撑不住。而且这又是夜晚,正是最为困乏之际,莫放在这个无穷无尽的地却没命地狂走,自然余力难支。
这会子再也走不动了,便坐倒在地,向走在前头的天寿喊道:“我不走了!”
天寿转过身来,道:“怎么?公子又累了?那就在歇会儿吧。”
莫放怒道:“我是说....我不走了!我要回去!”
天寿疑道:“这是为何?”
莫放道:“你不知道吗?我要这样跟着你这样来回折腾,你觉着有必要吗?”
天寿冷笑道:“公子这么快就要打退堂鼓了?之前跟高姑娘又是怎么商议的?”
莫放急道:“我先前也没想到会是这样一副情景啊?纵横百里之远,你我要走到何时才算完?而且我只是去瞧瞧擎天谷究竟在哪。你这可倒好,白跟你走了这么久!反正我不管,我歇会儿就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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