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厥眉心紧皱,点了点头。
狱卫们便齐步围进,天寿喘着粗气道:“怎么办!要不杀出去怎么样?”
高婉道:“算了!反正我们插翅难逃,我们该做的事已经都做完了,也没什么好遗憾的了。”
于是举手投降,天寿没辙,也只好随她一道举手。
莫放怒愤难当,可也心灰意冷,想着自己被抓了,在牢里面能见到蓉儿也算不虚此行。
于是没有丝毫抵抗,一行人放下兵刃,被羁押进坛牢。
冷厥亲眼看着她们被押上天梯,却总是心神不宁。郑权走了过来笑道:“果然不愧是莫掌使手下的得力干将呀,这回抓捕要犯,冷副使功不可没!”
冷厥笑道:“多谢郑掌使夸赞,只是那高婉所言不可不防呀。”
郑权道:“你的意思是圣上真的有危险?”
冷厥点了点头,道:“我们不在身边,而京城之内确实兵力不足,我担心圣上会遭小人暗算!”
郑权急道:“那该怎么办?”
冷厥道:“不如我再带兵回援如何?”
郑权想了想,道:“不可!你仔细斟酌一下,那高婉自知难以抵抗,这才放言吓你也是有的。她若有意为之,待你调兵出谷,她事先安排好的诡士再次攻袭,那可如何是好?”
冷厥恍悟,道:“对哦!的确有这样的可能!这高婉阴险过人,我又差点上了她的当!”
言罢又思忖一下,再道:“但恐她所说万一真有其事,我们丢了谷事小,圣上有了事,那可就大了!”
郑权道:“莫不如你带一千兵力回援,这样岂不两相兼顾?”
冷厥喜道:“这样甚好甚好!事不宜迟,我赶紧出发,早到一刻是一刻!”
于是他速速点齐狱卫,出谷离山。
却道那京城之中的临风台,此时也是风诡云谲。这三人来来回回已拆了数百招,却依旧不分胜负。
而这一众观战的大臣官员,兵卒士将,还有成千的百姓,都是目不转睛,看得那叫一个过瘾。
雕花廊内的梁帝,此时也站起身来,趴在栏杆上盯着场上的比试,身边的太监侍卫纷纷簇拥着,生怕梁帝失足掉了下去。
但梁帝毫不在意,倒还真想就这样落下去到台上观战。
这一日本是天明气清,暖阳照地。
比到现在,却是乌云盖日,天色阴沉。
梁帝正瞧得高兴,倏然在他眼前现出一道黑影。梁帝一愣,转而就见一柄亮闪闪的长剑向自己刺了过来,梁帝下意识赶紧往后退,身边的带刀侍卫拔出刀来与之搏斗。
太监们将拥护着梁帝躲开,又高声喊着:“不好啦!有刺客!快来保护陛下!”
本来这雕花楼楼顶该是七雀门负责的地方,而这冷厥急匆匆带兵回援,这里就失了防护。还没等莫云天安排妥当,诡灭高手就乘机而入。
这下子梁帝可有危险了,那伙太监护着梁帝使命地逃。却在另一楼廊下遇见刺客挺剑来刺,这一回可糟糕透顶。
不过好在跟着梁帝的还有带刀侍卫,几名侍卫与那刺客斗将起来。慌的个梁帝又得在一群太监和侍卫的保护下逃跑,却哪里知道他们刚下楼,往楼后内的庭院还没走几步,又见有三名刺客挺剑刺来。
这下纵然有侍卫来挡,却也是挡不了一时半会的。
故而梁帝根本没逃多远,就又被那刺客追上。那些太监没辙,一个个拿命来救,但他们身无半寸武功,根本挺不过多久,有一个太监将那刺客的大腿抱住,拼命地喊道:“陛下快跑!陛下快跑啊!”
梁帝不忍,但也逃得很快。那刺客见梁帝跑没影儿了,将自己的长剑往那太监的身上扎了十几个透明窟窿,太监这才殒命。
刺客又去追了,好在后头这庭院内道路繁杂,梁帝乱跑乱逃。虽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但总算能将这刺客甩开一段路程。
而那黑衣刺客自然不肯罢休,这可是千载难逢的绝妙机会,错过了就再也没有了。
于是也乱行乱逛,誓要将梁帝找出来。
梁帝绕了好几个庭院,总想着要么就此找到出楼的道路,要么好歹遇着点人,这样也算多了一堵屏障。
梁帝听到西面有人在喊“陛下!”,于是十分高兴,便朝西狂奔。但是嘴里又不敢回应,生怕将那刺客引来,那可就大事不妙了。
正跑得气喘吁吁,靠在大树上意欲歇息一小会儿时,忽见那刺客正巧往这边走来。
梁帝急得忙往树后躲去,却已是晚了一步。那刺客瞧见了梁帝的龙袍边角,就在那桃树树干底部边儿上露了出来,于是那刺客小心翼翼地走了过来。
梁帝躲在后面瑟瑟发抖,不敢吱声,就盼着那刺客没有发现自己。
而刺客却是已然走了过来,一步踏到梁帝身前,把个梁帝吓得倒在草地上,说不出话来。
那刺客狠狠地笑道:“梁帝,今日你栽在我的手里,算你倒霉!”
说罢已是一剑刺来,梁帝无法躲避,只得闭眼待亡。这时忽听得兵刃相撞之声,梁帝惊睁双目,所见的是一位白衣少侠。
那白衣少侠正是比试台上比武之人,唤作“吕文梁”。梁帝大喜,急忙站起身来,道:“你是吕少侠吧!多谢搭救。”
吕文梁道:“陛下放心,这厮伤不了您。陛下快走!”
梁帝急道:“少侠保重,朕先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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