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到弯腰采药的何月芙身旁,展翅高声鸣叫。何月芙转过来,见那雕背上躺着个男人,忙吃了一大惊。
便也爬上去仔细察看那人的情况,随意摸了摸,竟觉得那人的胸口处十分地滚烫,想是遭人受了一拳或是打了一掌。再提起他的手腕把了把脉,心知情形危急,须得立马运气疗伤,不然后果难料。
还没等叫白雕起飞,那白雕震着双翅胡乱摆动两下,似乎有些不满。该是觉得两个人骑在它的背上有些中沉重。平日里可就只有何月芙一个轻巧的身子在上头,自然没什么压力。
现在多了个来路不明之人,白雕也是没好气的。
何月芙好像意会了它的心思,便笑着道:“你别发牢骚,赶紧找一个安身的地方歇着才是,今日我们不回去了。”
白雕眨了眨绿豆大的两只眼儿,飞到空中,就在这山岭之间四处寻觅。
费了大半个时辰,总算停在了一间山洞前面。不过这门口布满了藤蔓与杂草。
白雕便用它的羽翅慢慢拨开这些,可别以为它会帮你清理干净。它只是为了确认这的确是个山洞,后面的事可只能由进洞的人来做这了。
而这何月芙正坐在受伤男子的背后,将双手掌心贴住男子的衣背,推运一些真气到这男子的体内,试图为他治疗。
那白雕只是个没耐心的,还是上下摆动着两只羽翅,催促着何月芙赶紧下来。何月芙只是笑道:“好雕儿,你没看我正忙着呢嘛!你别吵我,等我一会子就下来了。”
白雕真是有苦没处诉,心里仿佛在怨她:“你也不瞧瞧你在哪里,俺能看得到你在忙么?”
大约过了半盏茶的工夫,白雕又振动了好几下翅膀,这两回没将何月芙弄下来,倒是把洞前的藤蔓杂草杂花都给吹散了。
何月芙下来的时候,笑着摸了摸白雕:“真懂事!”
白雕也是瞪着两只大眼,扬翅飞上天空。何月芙背着男子进了山洞,这男子自然是坠崖的莫均了,但此时他已是奄奄一息。
何月芙自小习学医术,纵然莫均伤得很重,她也是有应对的法子的。
方才在白雕的背上,她输送了些真气,已是暂且保住了他的性命。
现在进洞当要更加细细地治疗了。
莫均不会半点武功,这一点何月芙也有所察觉,怨不得他这样弱不禁风的。
仅仅受了一掌,就差点要了他的性命。这等程度的掌气,只怕伤不得自己分毫。
再不多想,何月芙背着莫均往深处行走。虽说莫均不会武功,但毕竟是个男子,身子还是挺沉的。何月芙也只是一介女子,背起来就很是吃力了。
将莫均安置妥当后,又见他全身都在发颤,何月芙便生了一团柴火,然后就出去找草药去了。一直到她回来,发现这名受伤的男子已经醒了,但表情却是极为的痛苦。
何月芙知道他必是旧伤发作,须得赶紧服下药草方可。便赶过来,将他扶起,然后将自己采得的滋血补气的药草捏成团儿送进他的嘴里。
果不其然,这药草还真有奇效,莫均脸上的痛苦之色顿时减了好几分。
缓缓睁开眼来,瞧见自己是在一位姑娘的怀里。忙挣出身子来,低头致歉道:“姑娘恕罪,在下不是有意这样失礼的!”
何月芙因一时情急,也没顾得男女有别,现在见这陌生男子如此守礼,倒觉得有些羞涩。便也回说:“不妨事,公子受了伤,小女子喂了些草药给公子服下,失礼之处也请公子海涵。”
莫均这才觉得嘴里有些苦涩,于是抱拳道:“多谢姑娘救命之恩,请容在下日后相报。”
何月芙摆了摆手说:“公子不必在意,这里还有些药草,一会儿公子倘若身上疼得话,就请服下。”
那莫均只顾答谢,又问何月芙芳名,何月芙回道:“小女子姓“何”,名“月芙”。敢问公子叫什么?”
莫均也回了名讳,何月芙听到“莫均”二字,心里暗暗一惊,暗想这人会不会就是莫寒口里说的“莫均”?
而莫均却没听过“何月芙”三个字,其缘故是莫寒曾经向何月芙保证过,下山后不可透露她的真实名讳。
所以就算莫寒与莫均朝夕相处,也并不会说出“何月芙”这三个字来。
而且没来由提起她,也只会让莫寒更为挂念。
因此莫均并不知情,却见何月芙不住地抬眼看向他。忽觉得有些不自在,小脑瓜子又在浮想联翩了。
最后抖落出一句:“姑娘可还有事?”
何月芙被他问的一愣,想着自己必是失了态。
算算日子,与莫寒分开该有半年之久了,虽说平日里不待见他。但离了身边这么久,倒也还怪想他的。
但女儿家家的怎好说出这些来。师父既有吩咐,不到万不得已,自己不可再与莫寒有所瓜葛。那也不必确实莫均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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