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畅享山风。却不知二人只走了一日之久,已到了山脚下。莫均四方望看,又见前方不远处有一个庄子,便问何月芙道:“姑娘,这山腰上也有人家住着么?”
何月芙笑道:“什么山腰!这是山脚了。”
莫均吃惊道:“山..山脚?”
细细一想,又觉得喜上心头,朝何月芙道:“我知道了,原来是你哄我呢!姑娘为什么要哄我!”
如此质问之下,何月芙倒也没法。她向来是个含蓄本分的姑娘,也难禁得起多大的玩笑打趣。
倒是受了莫寒那小子的挑逗,这几年把这位姑娘弄得性情越发活络。
今儿个见莫均憨厚知礼,又为自己这样操心。
倒没来由逗他一逗,也辜负了他的一片诚心。
何月芙顿觉有些愧疚,但仙颜之下哪得知悔认错之态?只道:“你一路赏欣着这些美景,可不就度日如年了?我这里只说了五日,还没说五年呢!”
这句话既是有趣,又让莫均哑口难言。
只微微恼道:“姑娘白拿在下取笑,心里不掉一块肉,自然当没事人一样的!”
何月芙知他恼了,也不能再这样逗趣了,于是笑着道:“等咱们去前面的庄子里,我请你吃一碗阳春面,这事就算过去了好不好?”
莫均知她有悔过之意,又料她必是会随自己下山的。于是喜不自禁,速速往前奔去,嘴里还喊道:“吃面去喽!饿死小爷了。”
以他的智谋,其实本来就可猜度出何月芙之心意。但该是还因过分挂意之由,倒真是反误了平日间的识见。
这原是个陈家庄,早先莫寒刚下山时,也是先到这庄子里歇脚的。
莫均何月芙二人走上大道,略行了数十步,便至了食馆,二人要了两碗阳春面。那小二道了声“好嘞”。
就过去备面了。
莫均笑向何月芙道:“姑娘,下山之后可有哪些打算?”
何月芙道:“我还没想好。公子先去伏羲城吧,不必管顾我了。”
这何月芙明明受了老翁之托,要跟着莫均行事。如今他却这样推他离去,女孩儿家的心事倒真似大海捞针一般绵绵难知。
不过莫均自然不能任她而去,只忧心道:“姑娘这是何话,我又怎肯弃舍姑娘独自走路?姑娘若厌嫌这伏羲城,大可不去那里为佳。姑娘初次下山,想是也还不知如何安身,又要做些什么为好。在下可携姑娘在这江南中原之地四方游玩一番。这几年我也曾几度南下探案,就把我去过的没去过的地儿都带姑娘看了一回。姑娘再定要做什么岂不很是?”
何月芙道:“此次下山我负有师命,可不敢玩游的。你既是要去伏羲城,离这里也不算太远,我便随你过去瞧瞧也无妨。”
莫均道:“姑娘若有什么委屈烦难可尽管对我说,我蒙姑娘相救,正图没处报答呢。”
不时,小二端了阳春面来了。二人和着那陈醋,并些葱花吃了。
接着要寻找落脚的地方,打听这庄子上只一家通明客栈,二人便在那客栈里头歇了。
要了两间房,小二开房备饭。客栈里人流稀疏,却也瞧忽然间来了个出尘的美人,各个都睁眼觑着她。
有些闲言却说:“莫不是陈家小姐回来了?”
又有人道:“陈家小姐怎么还能有颜面回来。”
还有人辨论:“你们可别乱嚼舌头,陈家小姐难不成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情不成!何以不能回来了。”
莫均与何月芙都很纳闷,不知这些人口中所指的“陈小姐”是哪一个。
等二人入了各自房中,小二又端来酒菜。莫均便邀何月芙来他房里同他一起用饭。正巧抓着这小二问道:“小哥可知外面提刀的“陈小姐”却是谁?”
那小二也不避嫌,回道:“客官不必惊讶,这原是外面的人胡说呢。这庄子上的陈员外家的小姐,曾于半年前离家出走了,也不知是去当了尼姑还是去了何处。陈老爷派人寻听了半年,却也没个消息。这件事在这庄子里传开了,众人今日见这位姑娘长得俊俏,还以为是陈小姐回来了。其实就是混口瞎说,二位还请海涵。小的先走了。”
莫均本疑惑这陈小姐成为众矢之的,也该不仅仅因她出走之由,或许还有别的什么隐情。因他方才听了,那些人大有说她做了些不堪入耳之事,只不知是些什么。还要问小二,但总觉着姑娘家的私事还是莫要明着打听为好。
况且这里还有何姑娘呢,要是会了些不好的话,岂不尴尬。
于是也没再问的了。
二人吃了一会子饭,又说了几句闲话。就打发小二来这里收拾碗筷下去了。不在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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