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思忖稍刻,再朝尤老三并他手底下的这些人说:“你们回去告诉那公孙略,我必是要他的狗命的!让他抹干脖子等着小爷上门!我还要当着他的面儿,将贵帮今日是如何败在我手里的事一并说了,看你们黑风帮日后可还有立足之地!”
尤老三等底下人的磕头拜饶。莫寒又道:“倘若你们还想寸些体面,那就趁早离了这里,便算了了此事!”
众人哪有不依的,尽皆吓破了胆儿。
待莫寒走了后,他们也并没那么急着回禀公孙略,一个个都进了迎春院。
那老鸨见他们鼻青脸肿的,心内就有些着怕,但素日他们又是常客。便依然陪着笑脸,问他们有何需要。
那尤老三把半辈子的脸都丟没了,却哪里还说得出一句话来,倒是底下人要了几间房,也没要姑娘相伴。
恐怕此时他们也没那个心情。要搁平时,老鸨定是以为他们在作鬼,定要哄了他们定几位姑娘才肯罢休。今日见他们如此狼狈,也不敢多事。
旁边的骚客不识得他们,但都晓知他们不是好惹的,也就没则声了。
即便有那不知天高地厚的,被老鸨使个硬眼色,也就没再捣乱了。
尤老三等几位帮众进了房,大家各自沉思。
稍刻又聚在一间房,好生合计后面的事。抛开那无限的恐惧不谈,他们当务之急所商议的,是如何既能保住黑风帮的体面,又能不至于丢了性命。
细细忖度今日与这位凭空杀来的夺命星斗武之情形。
尤老三觉着公孙略身边纵然有再多的高手,也不能奈何他半点。
思来想去,他们谋算着仍旧还要讨了寻找莫均的差事,去那深不见底的山崖之下奔波。
这样他们成了自由身,便可坐山观虎斗。倘若莫寒胜,他们便可隐匿。倘若公孙略胜,那也可趁他高兴之际,再度归附于他。既能得个安生之所,也可得些赏赐,后半生不愁。
如此说定了,他们先在怡春院休养几日,顺便着人打听公孙宅府的动静。等到脸上的乌青,身上的颓势全都去尽了,再回去也不迟。不在话下。
且说莫寒将黑风帮的人都给制服了,自以为志得意满,想着白衣常毅在京城所言的确无误。他本还疑心是那常毅暗中使坏,与公孙略串通一气,将白衣捕快除尽。
编出这些有理有据的谎言来混淆视听。却不料那尤老三所说与他不无二致,更加加重了莫寒对公孙略的恨意。冷厥的疑虑也可以打消了。
现在只要放开手对付公孙略就行了。
莫寒这样想,已经走到桃源客栈门前不远了。他想着不能直接进去,仍旧翻上屋窗,找准自己房屋的位置。就此掀开窗门爬了进去。
刚一落地,迎面就瞧到柳倾城坐在椅子上斜视着他。
唬得莫寒一跳,张口就说:“你是要吓死我么!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活似个女鬼!”
边说边关上窗户,走到柳倾城对面的木椅上坐下,拿起茶杯饮了整整一杯。
柳倾城冷笑道:“我看是你做贼心虚,倒怪起我来了。”
莫寒道:“什么做贼心虚?我不过是出去了一会子,怎就禁得你那样说了!你还来我屋子里作鬼,是何居心?”
柳倾城道:“我本是来找你的,谁知你不在屋里。屋门又没关,我如何不能进来了?”
莫寒暗悔方才走得急,倒忘了把屋门拴上。于是也只低头喝茶,再不多说别的。
柳倾城见他如此,也低头饮了饮杯中的余水。莫寒便又问道:“那你来这里找我做甚?”
柳倾城道:“我暂且不问你去了这大半日做了什么。就你我如今到这里,总要去那公孙府里走一遭,或白日或夜里。可不能什么都不做,你若去探查了一番,也该酝酿酝酿下一步的打算,是先找掌使,还是直接对付公孙略?若是直接对付他,是明着来,还是暗着来?”
莫寒道:“如今暂且也不用管顾二哥了,那边就交给常白衣吧。咱们就专注于对付公孙老儿就可。”
柳倾城瞧莫寒这样说,心中有些疑惑,便问他:“饶是这样,可掌使那边终没了结。我们就这样撂开了去找公孙略的晦气,他又不是吃干饭的。倘若一切顺利的话,掌使的事可以挪到后面。但若吃了亏,可就没有回头路了。那时掌使没找着,折在了那老儿的手里。我们可没法交待。
依我看,还是先将掌使找到,大家一起商议才算罢了。”
莫寒本就自恃有武才。在京城里,那四大恶贼是何等的高手,不是一个个地拿他没辙。
现在二哥不知下落,母亲又死于非命,还是那公孙略下的阴毒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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