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出来的院护却不是先前进去的院护,先前的院护早已被屋里躲在角落的莫寒出掌打晕。
此时外出的正是莫寒了。
莫寒到了外面,虽是已料到那院护会有声音变化之问,也故做捏嗓之声。临到眼前,纵然顺利,却也觉得心里突突地撞个不停。
于是在这院子里巡走,似平常院护一般姿态,却也少有接触到旁人。唯恐露出什么痕迹叫人怀疑。
再说夜已至深,也无人说嘴多话。
眼下离三更还差一柱香之久。莫寒越发惧怕,心知屋里那人一旦醒来,事情就得败露,另外此虽杜鹃之计谋,却也难有回头路。
只得孤注一掷,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了。
莫寒走到茅房外,正巧三更时分已到,莫寒便要进去。
外面的人也没往这里瞧,平常多有护院进茅房解手的,这也不为罕事。故而莫寒大摇大摆地进去,竟没有惹一个人怀疑,心里只暗暗敬服杜鹃,竟能思出这等巧妙的法子。
待至茅房之内,只见阴暗无比,根本瞧不见什么,只隐约看到木柴堆起,还有臭臭烘烘的猪圈在另一面。
莫寒佯做撩衣解手之态,却在思量搁这样一个腌臜之地,何来会面之说。
却又哪里是说话叙事的地方?
莫寒实在有些不解,但受人之托来至此地,还是该略微等候一会儿。
可这茅房不是久待之地,一则若有人瞧见人进去了,但却许久没有出来,必生疑窦。二则没有人瞧见,但总有意图上茅房之人要等着进来,久了自然也难保不被怀疑。
莫寒在这里等候越久,待会儿与会面人说话的时辰便少了许多。
这样思来,莫寒有些后怕。自己屋里还躺着一个呢,这还是杜鹃费了好大心思想出来的计谋。倘若自己毫无斩获岂不白白辜负了她的好意。
莫寒心急如麻,在这点大的黑漆漆的茅房里面左顾右寻,却难有动静。
正自烦恼,忽听得一声:“公子,快拉住我的手。”
莫寒一怔,觉得是猪圈那个方向,便朝那靠去,接着项巾被一物拽住,莫寒吓得退了好几步。还大声喘着气儿。
那人忙说:“公子,且动静小些,当心被外面的人听见了。”
又道:“公子别怕,是我,白衣捕快。”
莫寒这才放下心来,走到前面,拿手探了探,才摸到一只手。
原来刚刚拽住自己的是这只手,只怪这里头实在太黑,什么也没见着。虽说莫寒习惯混迹于黑夜场里的,但毕竟自己身无寸功,下意识里就很是敏感。
这下子抓住这只手,只听那里面的人说:“属下这就拉公子上来,公子也小心些。”
莫寒轻轻答应了一个“好”。便靠到那土墙边,顺着那人的臂力慢慢往上攀。还在那墙不高,只略微得些劲儿脚尖就能碰到墙坎儿上。
果不其然,莫寒的一只脚够到墙坎,身子再往上窜一窜,就能半截身躯趴在坎上了。
然后往下一翻,便到了墙的另一面。只闻到一股屎臭味,果然这里是猪圈无疑了。
莫寒四处看看,还真有几只黑皮猪在那趴着酣睡,打着鼾,倒有趣儿。
那白衣望着莫寒道:“公子在里面受苦了,白天弟兄们左等右等,你们总不来。于是悄悄潜进府中查探,才知道你们都被关在这院子里了。属下无能,到现在才能见公子一面儿。”
莫寒道:“你们已经做得很好了。须知那公孙老儿在这院里院外埋伏了好些府兵。你们能瞒过他们并这院中的护卫,还有黑风帮的人来给我传递消息,已经很是难得了。”
忽又想起一事,忙问那白衣道:“师姐可跟你们一起来了?”
那白衣纳闷,摇头说道:“公子在说谁?属下不知呀。”
莫寒疑道:“不知?那这信你们是怎么送进来的?”
说着从袖口中掏出一纸来递给白衣。那白衣原姓郑,这会子接过信条,摊开一瞧,里头写着“今夜三更,茅屋后见”八个字。
郑白衣继续摇头道:“属下不知,也从没派过人送这信给公子。”
莫寒抓耳挠腮问道:“这倒奇了,你又是如何要到这里来候着我呢?也怎知我会来这里解手的?”
郑白衣忙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瓜子,说道:“瞧我这脑子,怎把这重要的喜事给忘了!”
莫寒忙问:“是何喜事?”
那郑白衣道:“公子可知,咱们的六雀掌使,也就是公子的兄长莫掌使回来啦!”
莫寒大喜,惊道:“真的?你不是拿我开心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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