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儿急道:“照这么说来,姑娘是有大事要做了。趁早告诉奴婢,奴婢虽不能,也能给姑娘出出主意。”
公孙紫没辙,只得将自己在药炉房的遭遇告知了莺儿,又将自己要解药救人的事也一并说与她听。
莺儿闻听之后垂头不语,忽又说道:“想不到姑娘执念如此之深,只是这女子终归身份不明,姑娘可千万得小心着点儿。”
公孙紫道:“你说的也是,但这或许是我唯一的机会,我不想错过。怎么着也得试上一试。”
莺儿颔首沉思,道:“姑娘虽是好心,但别人却未必真心。我想这个当口奴婢劝姑娘也是不成的了。只想着同姑娘一道前去,若姑娘答应了,奴婢便不拦姑娘,万一姑娘在外面受欺负,奴婢还能保护姑娘。姑娘若不依我,奴婢就要嚷了!”
公孙紫沉吟片刻,笑道:“我就知道你这丫头没安好心。罢了罢了,随你吧,只你不要后悔就是了。”
莺儿眨巴眼儿俏皮道:“哪能后悔呢,跟着姑娘就算是死了也值了!”
公孙紫忙捂住她的嘴道:“呸呸呸!好好的乱说什么!也不忌讳。”
莺儿忙闭了嘴,两人就此出发。只因夜深露重,路上行走不甚方便。不过府宅内皆有明瓦灯笼挂着,也不会迷路摔跤。公孙紫夜里走惯了,自是不惧,只莺儿倒是极少出门,竟比她还胆寒些。照理来说小姐出门丫鬟必是要跟随的,只是公孙紫这些时日以来心事重重,每每都想一个人静一静。故而没叫莺儿跟着,莺儿也因是自家家宅,所以不甚担忧。
况且公孙紫每回出去待不了多久便回至房中,便更不着愁。这回说什么也要跟了出来,反而生了惧怕之心。
公孙紫瞧她这副模样,只咯咯一笑道:“是你要出来的,反而这样担惊受怕起来,我看我还是送你莺大小姐回去吧!”
莺儿没好气儿道:“人家都这样了,姑娘还只管打趣人家。奴婢只是不大适应,真有什么奴婢是不怕的...”
公孙紫瞧这声儿隐隐有些发颤,便继续调侃道:“我看平日里就该带你出来走走看看,看你如今这个样子,倒把我的心弄悬乎了。”
莺儿道:“姑娘别怕,奴婢再不这样了。”
本是死死拽着公孙紫的手,蜷缩着背,低着头走路都是莺儿,这时候也壮了壮胆儿。本想着大喊一声提提气儿,但这毕竟是晚上,还是家主家下人都熟睡之时,如何能这样招摇。便大大呼了呼气,摸摸胸口,就算提气儿了。
公孙紫瞧她这样,虽是忍俊不已,但也顾不得这些。只加快脚步,一面冲她说:“这都快三更了,你害怕也好不害怕也罢,总之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去还是不去。想好了再说!我是不会送你回去就是了。”
莺儿很是肯定地说:“去!当然得去!死也要去!”
公孙紫白着眼儿道:“又来了。”
两人再不多话,忙赶着往药炉房走。费了两里路程,终至一颗松柏之下,瞧那药炉房里面灯火俱无。想是房内无人,便放下心来。
于是慢慢走了过去,到了门前,见那房门是关着的,那莺儿登时便庆幸道:“姑娘你看,这门是关着的。咱们还是回去吧。”
公孙紫道:“怎么,害怕了?”
莺儿拼命解释道:“我哪...哪害怕了,你看这门关着了么,不回去干嘛?”
公孙紫道:“关着你不会去开呀。”
莺儿诧异道:“关着的门,还能开么?”
公孙紫斜着眼看着她,莺儿只得低声一句:“当我没说。”
再走过来,轻轻将门往里一推,只听得“吱呀”一声,房门开了。
公孙紫见莺儿趴在门边,只朝里偷望,却一步不敢往里迈。便不耐烦走到她身边说道:“别大惊小怪的,且跟着我呗。”
说毕便迈步往里走,那莺儿本是想着要出来护卫公孙紫周全的,如今却哪肯让她走在前头,只速速地绕到她身前。
一面盯着前方看,一面颤巍巍地说:“本是我要来保护姑娘的,姑娘怎么却走在我前头的?”
前面只黑呜呜一片,也瞧到一丝点点月光洒了进来,照到那一座药橱上,其余的都是瞧不见的。
公孙紫见这丫头虽是走在前面,却是走走停停,停停走走。好似听见一丁点的响声,就要往回跑一样。
便想着吓她一吓,于是发出“诶呀”一声,同时推了她推。那莺儿果然自惊自怪,低喊出声来,又要躲到公孙紫后面。一面又反应过来,这是公孙紫故意吓她的,真是:未曾闻声身先动,空是小姐丫鬟愁。
那莺儿嗔怪道:“姑娘,你可不能再吓我了!”
公孙紫憋着笑道:“我看你还是在我身后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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