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就立身作退,公孙紫还礼,并亲手为邹吉掀起帘子,邹吉出至外间,又由丫鬟莺儿送至门外。
公孙紫瞧邹吉走远了,这才坐下沉思。莺儿回来将门重新闭上,亦坐在公孙紫之旁,朝她说道:“姑娘,老爷还真的会这样,也太稀奇了些。”
公孙紫道:“是啊,他们竟能料到这一步,也太不容易了。”
莺儿道:“可是姑娘,这最后吃亏的是老爷,你真的就这样袖手旁观么?”
公孙紫道:“不这样又能如何,事情都到了这一步了。”
莺儿道:“姑娘完全可以去将这一切告知老爷呀。老爷虽会问责姑娘,但却是不致于吃了大亏。天知道那莫...”
“均”字还未道出,却见那公孙紫给她使眼色,莺儿赶忙闭上口,再道:“总之,姑娘你不可不防啊。”
公孙紫道:“这本就是不可避免的,纵使我不答应,他们就会止步不成?我若向爹爹坦白,那便是会害了他的性命,我心难安。我不说,纵使爹爹输了,我瞧他也未必会违背诺言。”
莺儿叹着气儿道:“姑娘,你可太糊涂了。老爷于人家可是有杀母之仇的呀!人家岂能善罢甘休!”
公孙紫望着她道:“你放心,我自然不会坐视不管,也会拼尽力气保全他们双方的。”
莺儿见她这般执拗,也就没法了。只得垂头叹气,无可如何。
却说那邹吉下定决心之后,自是去那药炉房之中拿取一阳散。那日是他与公孙略一同往药炉房中去,又是亲眼见那公孙略将一阳散的毒药与解药放在房中的某一处的。
故而公孙略才叫他去取。邹吉到至房内,便径直转向那最西面的一排药橱。
自外往内数弟七格,又自下往上数第七层,再去拉开屉子,将里面的一个月白精致小瓷瓶儿拿将出来。小瓷瓶正面贴上一红贴子,上写“一阳散”仨字,那必是一阳散了。
仔细确保无误之后,邹吉合上药屉。本打算离开,又低头想了想,再回至远处,重新拉开。将里面的又一湖蓝色小瓶拿出,一并揣在袖内,合上药屉,再迈步放心出去。
接着便自回屋歇着。竖日一早自去张罗酒宴之事,又在部分酒水之中下了药。
公孙略又打发小厮去东院传话,叫尤老三带上黑风帮众今日晚时一道去翠缕轩吃酒。那尤老三自然欢喜,忙一口答应。那黑风帮的弟子们都说:“这公孙老爷向来只请大哥一人或是带上三五个帮中弟子前去赴宴,如何却要咱们整个黑风帮全都前去呢?”
那戚六站在旁边道:“这有什么稀奇的,想是犒劳兄弟们也未可知呀。”
尤老三甚是欢喜,道:“果然还是公孙老爷阔气,也不枉我为他鞍前马后的。”
戚六笑着道:“如此看来,咱们可就不能离开这里了。不然可得辜负了他老人家的一片心呢。”
尤老三望着他道:“怎么,这公孙略一顿酒宴就能将你收买了?”
戚六忙说:“不敢不敢。”
尤老三道:“我早已有言,与那柳姑娘成亲之后,便要带着弟兄们上山为寇,从此打家劫舍,弟兄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虽说日子不一定会顺畅,但不会再受别人指指点点的。当也算得逍遥自在,戚大侠若想贪图安逸,只管在这里,我没二话!”
说毕便甩袖进屋了。众人一片哗然,那戚六也是双脸透黄,只跟着进了屋子。百般赔不是,二人进至里间,那戚六一味求饶,尤三却一拍桌子,道:“装什么装!还没演够?”
戚六笑道:“哪能呢,大哥,我可真没演,大哥消消气儿。”
尤老三道:“你且说昨日如何?”
戚六道:“大哥放心,都妥当了。”
尤老三疑道:“那莫均当真回来了?”
戚六点头道:“是,该死的,他竟来得这般快!那日在那山里就该结果了他才是。”
尤老三道:“事情过去了也就罢了。既然他要来救,那咱们不妨就将此事通报给公孙略,也好让他早做防备。”
戚六惊诧道:“大哥,你真的要这么做?那莫寒莫均虽然可恶,可公孙略也不是善茬呀。”
尤三笑道:“你刚刚不是还极力奉承他的么?如何现在又改了口。”
戚六摸着脑袋笑道:“那都是讲给弟兄们听的,我这一心可都是向着大哥的呀。”
尤老三道:“好了,你也不用如此。我知道他公孙略不是善类,但眼下柳倾城在他手上。我若不与他合作,难不成还任由着那莫均将柳倾城救出去么?”
戚六道:“大哥说得不错,咱们毕竟寄人篱下,况且那公孙略肯为大哥张罗婚事。这闹得全府尽知,我想他也没脸反悔。”
尤老三道:“正是这话了。”
二人又叙谈稍刻,戚六才自退去。
却说那公孙紫因昨晚睡得深了,白日没能起早,却有莺儿出门浇花。每个盆内都灌足了水,才自回屋。刚打开窗子透风,却见飘下一道倩影。那莺儿吓得险些喊出声来,那人立身站在外面,莺儿看仔细了,便知是那么蒙面女子。那女子交给他一封信条,叮嘱她照着上面吩咐的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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