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三忙道:“我那六子多作怪,小姐只消吃茶便可,不须吃酒的。”
公孙略朝公孙紫道:“你若不胜酒力,还是吃茶吧。这几位都是自家人,不会怪罪你的。”
公孙紫道:“既如此,小女子就失礼了。”
莺儿忙倒上一盏茶,奉给公孙紫。公孙紫接过,戚六站起身来,举起酒杯,望公孙紫道:“小可敬小姐一杯,小姐随意,我先干为敬。”
说着便咕噜咕噜饮下。那公孙紫瞧他如此,也吃尽手中茶。
坐着的尤三脸都黄了,想这戚六明明有言,酒里必有毒药,如何却赶着要去吃。
待戚六坐下之后,忙扯他袖子,有话说不出,只冲他皱眉头。戚六也只朝他使眼色,令他莫急,只安心吃便是。
公孙略举起酒杯,令众人同饮,黑风帮众这才开怀畅饮。
尤三无奈,也只得吃上一杯,过会子却相安无事,并没觉得有一丝不舒坦之意。又望向戚六,只见他也吃得高兴,虽觉疑惑,却也放下心来。只一味敬酒,同公孙略吃谈。
只是令戚六打探一事始终没能说出来,想着谨慎些也是好的。况且宴会之上只可取乐,也不宜洽谈正经事。
饮至晚刻,众人皆有醉意。那公孙紫也要做辞告退,戚六见状,忙向公孙紫道:“小姐吃茶吃了这些时,并不比我们吃酒的招醉。如何便要走了?”
公孙紫有些无奈,公孙略也吃得高兴,只笑着道:“女儿,就多留一会吧。”
公孙紫只得从命,那公孙略也有些醉意。邹吉便有些不耐烦,只走到他跟前,冲他使眼色,公孙略这才料到有大事要办。于是冲尤三笑道:“我这里有从西域运送而来珍藏多年的葡萄酒,今晚高兴,定要同三爷一道受享受享。”
尤三也是小脸儿红扑,只笑着道:“好!如此多谢老爷了。”
公孙略便朝邹吉道:“劳烦邹大侠亲自去一趟,我这酒窖内藏酒颇多,下人们都不大认得,只有拜托你了。”
邹吉道:“好,在下领命。”
于是便同小厮去那酒窖中取酒,片刻之间就取来十坛子美酒,又托着盘儿端来琉璃盏,那公孙略疑道:“为何要取这盏呢?”
邹吉道:“老爷忘了,这琉璃盏又名“夜光杯”,常言道,葡萄美酒夜光杯,这葡萄酒自然要用这琉璃盏吃,才算得是风雅。只是琉璃盏不多,只这寥寥几盏,就奉承给三爷与六爷吃吧。”
尤老三自来爱吃酒,见这十坛子酒,肚中的酒虫就耐不住性子,要翻出胃来了。忙拿了那杯,笑着道:“多谢老爷赐杯,在下一定把它吃尽。”
戚六本也是吃的高兴,但却适量适用,并不致醉。瞧这邹吉令人端来这些,便有些怀疑,当即私下里拉扯尤三。尤三看向他,瞧他眼眸之内直放冷光。便知定有原故,忙也清醒了些。
小厮们将琉璃盏摆在他二人身前,又去开了坛子葡萄酒,倒满他们二人的酒杯。里里外外的帮众身前的酒碗也盛满了酒。
公孙略举起酒杯叫那二人以及众人同饮。尤三便依命摆出饮酒的姿势,却是一滴酒也没有吃,等到坐下一瞬,趁众人不在意,赶忙偷偷撂洒在地,戚六亦是一般行举。
邹吉与公孙略同他二人一起吃酒,却并没留意。
公孙略饮罢却见尤三坐在长凳上,便笑着说:“尤长老如何竟坐下了,这可太失礼了。”
尤三爷忙假意装醉,歪歪扭扭地道:“这葡萄酒可真好吃....”
说完后还打了个嗝,公孙略笑着道:“敢情是吃醉了,来!再倒一杯!”
小厮依命前来,却见尤三忽地翻到在地,只半晌难以爬起,戚六也倒在地上,只说:“我这怎的连站着的气力都没有了?”
邹吉见这二人如此形景,便大为欢喜。忙朝公孙略道:“老爷请看,他两个都动不得了。”
公孙略大喝一声:“来人哪!将他们拿住喽!”
登时也不知哪里花卉草丛之中钻出许多府兵,一个个持刀弄枪将轩内轩外尽皆围住。众黑风帮的弟子都吃醉了酒,却哪里想到有这一出。况且手中未带兵刃,且烂醉如泥,自是半点抵抗之力都无。
直被围了个措手不及,一个个膛目结舌,目瞪口呆。
那趴在地上软弱无力的尤三与戚六,知见这些人来了,都扎挣着要起来,却还是半晌难以挣得动。
那公孙略只走过来冷笑道:“你这悖主忘恩的贱人!今日你只实说了吧,若有一句假话,我定不饶你!”
尤三瞪着他道:“你说什么悖主忘恩!我难不成还是你的奴几!”
那公孙略冷笑道:“你不是奴几谁是!亏我还为你张罗,给了你天大的脸了,你如今只拿我不当人耍,我岂能容你!”
尤三恨得牙痒痒,想着自己原是装出这副潦倒模样的,并非真的中毒。这就要去拿住那公孙略,只叫他吃一大亏。
但又见邹吉在他身边,却不好下手。
戚六瞧出他那番心思,便忙挣起身来,大喝一声,迎面往那公孙略身上扑去。公孙略大惊,却没想至这戚六竟没中毒,邹吉闻见忙挡在他前,一脚将戚六踢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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