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均道:“我刚刚瞧她去厨房与你们说话儿,你且将她说的都告知我来。”
莫寒摸着脑袋回想道:“并没说什么要紧的话,只是一味地向师姐致歉,说她一个丫鬟竟只会在房间里坐着,没能帮到一点儿忙。”
莫均笑道:“这不,破绽来了。”
说完就往回走。
莫寒更为不解,只作疑惑状,还追上去问莫均道:“破绽在哪里?”
莫均只笑而不语,莫寒极为生气,想这莫均又在故弄玄虚,葫芦里到底又在卖什么药。
便不再问他,只细细思量他所说的,就这样沉默不语,呆想着随他回到了屋子内。
二人至后院中,便各自回屋,莫寒走到屋前,掀开帘子进去,却见杜鹃儿在自己屋内收拾铺床叠被。
忙走过去道:“你这是做什么?”
杜鹃儿边干活边笑道:“公子没看见么,我在为公子叠被子啊。”
莫寒道:“咱们这都逃将出来了,你已是自由身,却怎么还拿自己当丫鬟?还是快些回去歇着吧。”
杜鹃儿继续叠被,并没有停下,口中只道:“奴婢始终是个丫头,公子救我于水火之中,奴婢无以为报,唯有继续做公子的贴身丫鬟。公子就让奴婢为公子做点什么吧。”
莫寒见她如此,虽是十分吃惊,却也破解愧疚,但又想这也许是她的计谋。便忍住不说,只坐在椅子上,倒了杯茶吃尽,又问道:“本是你为我出谋划策,我虽对你有恩,你却也对我有恩。其实你无需这样的。”
杜鹃将手中的活儿干完,也坐在莫寒的对面,笑道:“公子怎么说也是侯府世子,不论在何处,身边总该有人服侍才对。奴婢虽不才,却也足可堪当大任。”
一句话惹得莫寒发笑,只道:“你当是上阵杀敌呀,还得选个先锋将军不成?若是在府中,你这样做我不问什么。可这是在外面,大家都是平等无一的,你却在我屋中,会让别人说闲话的。”
杜鹃儿登时双眼淌泪,委屈着道:“公子是不是嫌弃奴婢了?”
莫寒忙说:“你这话从何说起,我又何曾嫌弃你了?”
杜鹃儿道:“公子若不嫌弃奴婢,那就让奴婢做下去,奴婢不怕别人说闲话。再说了这里又没别人,奴婢自会去解释的。不劳公子费心。”
莫寒没辙,只得从她,又问她道:“你不是说要去厨房里帮忙么?你却又来伺候我。你若铁了心要伺候我,厨房的事便还仍旧交给我师姐吧。她向来也是做惯了这些的。”
杜鹃儿摇头道:“不!厨房我还会去的,只因我少有下厨,煮饭烧菜这些奴婢不敢僭越。但一些杂活奴婢还是可以添把手的。公子自来娇生惯养,想必不知厨房须得一人主事,多人从事方可。哪怕奴婢当一个烧火丫头,切菜丫头,劈柴丫头。也比何姑娘一个人强!”
莫寒笑道:“我师姐并非一个人儿,不是还有我呢嘛。”
杜鹃道:“公子你终是男儿之身,要你去帮忙干些气力活倒是好的。但有些事情公子你根本兼顾不到,这也不是手口相传就能领会的。须得奴婢在那里,方可面面俱到,事事妥帖。”
莫寒笑道:“好好好,都依你,都依你成了吧?只是万事不可牵强,万勿累坏了身子呀。”
杜鹃笑道:“公子放心吧,这才哪跟哪儿,暂时还虑不到这些。”
接着便接着为莫寒打扫屋子,拿着个鸡毛掸子掸去床帐,架台上的灰尘。
莫寒见她这样,心里总不好受,本来是为不能时时掌握她的动向而苦恼。这会子她就在自己身边,心里却是惴惴不安,由此便更为苦恼了。
于是退将出来,望天长叹。
不知觉间,夜慕降临,月色寥寥,微星显芒。莫寒坐在院中的长椅上,沉思良久。柳倾城披着一件裘白月色褂子,走到莫寒身边,挨着他坐下,观他神情,问道:“你在想什么?”
莫寒叹道:“没有,只是为我等的前路担忧罢了。”
柳倾城道:“我们现已逃脱出来,这里依山傍水,人烟稀少。那公孙略根本找不着这里,因此不必担忧。只需修整几日,即可再谋良机。”
莫寒望着她说道:“你以为仅凭我们几人,能拿他们如何?”
柳倾城道:“的确不易,但我此行离京是要为夫人报仇。哪怕当中受尽了挫败与折磨,我却也不能半途而废,誓要向那老儿索命不可!”
莫寒细细地瞧着她,道:“没想至你竟如此有情有义。”
二人双目传情,不予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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