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之后,斜眼瞥向莫寒。莫寒见她靠得有些近,便向里面移了些许,那杜鹃儿却笑道:“公子干嘛要躲着我?”
莫寒避开眼目,答道:“我哪里躲着你了,只是天气有些炎热。”
杜鹃儿忙拿起扇子,道:“那奴婢为公子扇一扇。”
莫寒婉声拒绝着说:“你也刚刚回来,想必有些疲倦。趁着午间,不如也去歇上一歇。”
杜鹃儿发出娇声,只道:“奴婢不走,奴婢要在这里陪着公子。”
趴在床边直勾勾地瞧着莫寒,莫寒有些不知所措,只不去看她。那杜鹃儿道:“公子为何不敢看我?”
莫寒道:“我哪里不敢了,只是有些困了,你也快歇着去吧。”
杜鹃儿却爬上莫寒的床榻之上,莫寒惊得缩在一边,瞪大眼睛问道:“你干嘛!”
杜鹃儿道:“公子不是让奴婢歇息嘛,奴婢这就如公子所愿。”
莫寒急道:“你快些下去,叫人瞧见了该怎么着!”
杜鹃儿道:“什么怎么着?奴婢只是歇息歇息,又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大事!公子如何却要赶奴婢走?”
莫寒忙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只是你我男女有别,你还是赶快下去为好。”
然杜鹃却凑近了莫寒道:“难道公子不愿意和奴婢一同睡么?”
莫寒诧异道:“当然不愿意啊!你今儿到底是怎么了?”
杜鹃问道:“为何,奴婢不好看么?”
莫寒略微瞅了她一眼,道:“不是。”
杜鹃道:“那是为何?”
莫寒急道:“你先下去,你在这里叫我怎么说话,被别看见了我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了。”
杜鹃笑道:“看见了就看见了,有什么不能见人的?”
莫寒实在拿他没有法子,就坐起身子来意欲下去,可那杜鹃儿挡在床沿边不让他下。莫寒左右不是,一时之间乱了方寸。只见那杜鹃盯着他瞧,眼里带笑。
莫寒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又瞧那杜鹃这般模样,登时有些怒气,只问向她道:“你是不是有意为之?”
杜鹃儿道:“奴婢真心想在这里午歇的,自然是有意为之的了。”
莫寒不耐烦道:“你就算拿我取笑也该拣拣时候吧。这会子大家都很焦头烂额,很是疲倦。还是莫要多事,早些去了吧。”
杜鹃儿深情地盯着莫寒道:“奴婢与公子虽是萍水相逢,却也是共患难同甘苦。难不成公子一点儿丢看不上奴婢?奴婢在公子的心里难道只是奴婢么?”
莫寒道:”不,不是这样的!”
杜鹃儿喜上心头,倒在莫寒怀里,口里笑着道:“我就知道公子心里有我。”
莫寒忙将她推开,拼力解释道:“不,你与我有恩。自然不是奴婢这么简单,最多当你是为吾妹,别的再没有了。”
说罢却见杜鹃儿满眼淌着泪。莫寒叹了口气,又道:“你是知晓的,我这心里早已有了别人,可是再也装不下任何人的了。”
杜鹃儿道:“奴婢知道公子心里有别人,奴婢也不强求,更不奢望能在公子心里占有一席之地。奴婢只是想要待在公子身边,哪怕只有一日,半日,一个时辰,也是好的。只望公子莫要嫌弃奴婢,继续留奴婢在公子身边伺候公子,那就足够了。”
莫寒道:“你伺候也不能上来伺候啊!你给我下去!”
一句话把杜鹃儿给逗乐了,只得下去垂手侍立,朝莫寒道:“公子午安。”
莫寒抹了抹额头上的热汗,杜鹃儿将毛巾拿来给莫寒擦了擦,便丢在盆内洗净。
于是莫寒便假装睡下了,背靠着杜鹃儿,以免被她察觉。那杜鹃儿见莫寒没了动静,也就不多打搅。自去外头走动走动。
莫寒虽是闭着眼儿,脑海之中却思绪万千。刚刚杜鹃儿的那一番挑逗,莫寒实不知是何等意思。又想她既是外出通风报信,何以回来却要对自己做出这样似的举动。
莫寒难以揣测她的真实意图,但却总觉着她绝不做多余之事。想起在伏羲城公孙府梨花院里的那天夜晚,那杜鹃是怎样巧使妙计,得以帮助自己与七雀门白衣捕快顺利见面的。又是依靠无双智谋躲避院护的察觉。
不惜出卖色相,引诱那年轻院护,大闹一场。
由此可见,此人心机深沉,绝对不易对付。眼下还不知她是否有察觉到自己对她的堤防。
莫寒越想越有些担心,可也眼下没有把柄,也没见什么苗头。又不好直接问她,以她的明智,只怕吃亏的必定是自己。
还是静候时机为妙。莫寒这样想着,不自觉间竟睡着了。
也不知过有多久,忽闻有人唤道:“公子,公子,公子,公子快醒醒!快醒醒!”
莫寒朦胧睁眼,却见眼前是个生面孔。莫寒惊得坐起身来,将那人全身看遍,才知原来是素未谋面的七雀门白衣。莫寒疑惑道:“你是七雀门的捕快?”
那白衣道:“可不是,难道公子看不出来么?”
莫寒道:“你来这里何为?”
那白衣道:“掌使吩咐属下来这里叫公子早做准备。”
莫寒疑道:“准备什么?发生什么事了?”
那白衣接着道:“经门内人打探,城外一股军士纵马出城,距离此处不到十里了!”
莫寒想莫均所说,忙问:“可有公孙略在?”
那白衣道:“为首的正是城主公孙略,还有尤三,邹吉,另外上京那两个也赶了出来!”
https://zerifeisheng.com/book/42862/12572602.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