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毅笑道:“姑娘太多虑了。我常毅虽不能,但尚是白衣捕头,腰胯六尺长剑。杜鹃姑娘纵然多谋,怎奈手无寸铁,身无寸功,能奈我何?再说你若相陪,老人家畏惧你,必担忧你暗谋除之,故而不妥。”
又朝老者道:“老人家,是也不是?”
老者回道:“常大侠所言甚是,还是由你护送,老头子才能放心。”
柳倾城见他二人如此,只得作罢。但仍旧心有不安,便趁空将常毅拉到一边。朝他说道:“我深知你此话都是安慰老伯的,到了真与那杜鹃姑娘下山之时,难道真的任她行之?”
常毅道:“照你说来,该当如何呢?”
柳倾城举臂并掌往下作劈状,示意常毅暗中斩杀。常毅道:“这可万万不成?”
柳倾城急道:“常大哥,你怎么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呀。我你我最初就是要除掉那杜鹃儿的,只是碍于老伯在场,不忍下手叫老人家心寒罢了。如今离了此处,正是千载难逢之际,何不抓牢时机,斩草除根。以防后患呀!难不成你真的要看着那贱人将我们所住之地通报出去么?”
常毅道:“我随她前去,自然时时防备。她一旦有异举,我便拔之,如何?”
柳倾城叹道:“好吧,只望你小心谨慎些,万不可中了她的奸计为是。”
常毅道:“姑娘放心,我自然慎重。”
二人叙话毕,稍刻收拾微物,常毅便领着杜鹃儿出屋辞别众人。又令白衣捕快好生看守,且唯柳倾城之命是从。众人皆领命。
二人便踏走而出,途中所遇山林密草,怪石松涧。常毅见杜鹃儿离了老者便一脸宽松之色,还时常洋溢着笑容。暗中忖度此人心机令人可畏,此番出来必定另有图谋。便佯问其道:“姑娘好计策,终于如愿以偿,下一步又当如何呀?”
杜鹃儿笑道:“真是什么也瞒不过常大哥。既然常大哥在此,一切自然凭常大哥做主。”
常毅疑道:“你这是何意?”
杜鹃儿止步问向常毅说:“常大哥难道不杀我么!”
常毅道:“我为何要杀你?”
杜鹃儿道:“我若死了,就再无人可传信到外面了。”
常毅笑道:“我在此,你能传什么信!”
杜鹃儿笑道:“常大哥果然大丈夫胸怀,不似柳姑娘狭隘。”
常毅道:“你若有异举,我自然放不过你!”
杜鹃儿道:“岂敢岂敢,奴婢此行的的确确是要进城救亲的。”
常毅道:“你这话用来搪塞老伯尚可,我可不受你的骗。”
杜鹃儿道:“那常大哥认为我此番意欲何为呢?”
常毅道:“虽暂不知你有何图谋,但却休想得逞!”
杜鹃儿道:“常大哥何以这般认定我不会得逞?难不成奴婢手无缚鸡之力,便定然逃不出常大哥的手掌心儿了?”
常毅笑道:“你既这么说,必然是有腹有良谋喽。请就此示下,常某拭目以待。”
杜鹃儿忽然靠近常毅,颜色妩媚,勾着嘴儿笑道:“常大哥认为我有何良谋呢?”
常毅道:“我乃正人君子,可不吃你这套!”
杜鹃儿噗嗤笑道:“常大哥是七雀门的翘楚,记得数月前曾斗败过公孙略,将其逼进迷园之眼,好生狼狈。可谓少有的奇才,更是奴婢心中的英雄。既是英雄,岂能不爱美人呢?奴婢自认为尚有三分姿色,而常大哥至今未得佳偶。若不嫌弃奴婢,愿与君比翼双飞,共结连理何如?”
常毅哈哈大笑,道:“你先是好意奉承我一般,然后再巧言令色,想以美貌相诱。你说我斗败公孙略,殊不知却葬送了莫家夫人,我愧疚在心。哪算什么翘楚奇人?休要枉费心机了!”
杜鹃儿道:“我自然知道常大哥祸至上骏府,既然罪已至此,必定逃不过莫均的追究。眼下他急用常大哥,自然不予理会。但一旦此事作罢,纵然你们得胜而返,你还是难逃一劫的呀。不若从了小女子,投奔公孙略。公孙略必定重用你,并赐你荣华富贵,享之不尽,用之不竭呀!”
常毅笑道:“原来姑娘是替公孙老贼做说客来了。却不知我常毅蒙掌使之恩,怎会背门而叛!况且我本有罪,就算事后受罚又当何如?公孙略乃奸诈阴险之辈,害杀夫人,使我遭受这等大罪,我定要杀之以雪恨也!”
杜鹃儿大笑道:“常大哥果然真豪杰,只是自古以来英雄短命,必成冢中枯骨也!”
此话说罢,便有一众黑衣从四面八方齐围而上。常毅慌忙拔剑紧动,却见那黑衣丛中出来一魁梧壮汉正是那黑风帮之首尤三是也。
尤三在此伏地多时,静候人来。
常毅怒道:“我又中了你这贱人的奸计了,看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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