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人笑而不语,只道:“到时诸位自可知晓。”
于是骤然离去。三人还是不解。到了如今,在这慢慢长夜之中,吕文梁想起高人所言,便向他二人示意。张丙起先并未反应过来,一脸困惑之状。那陆悠悠便推他并猛使眼色,张丙才自明了。
莫云天被他挟持着,见他三人面面相觑,倒似心有灵犀一般都不言语。
莫云天也猜不透,只是问了又问。那吕文梁只道:“侯爷莫急,马上自然见分晓。”
莫云天瞧他们三人带着自己往假山方向行去,心中已揣度出七八分,却只笑着说:“三位还是别白费力气了。前者本侯早已派探子查此假山,里面并无出路。进则必困,唯有死路一条。三位若不信,大可试上一试。”
三人闻听此言都惊疑不定,又是那张丙当先叫出:“原来那人竟是哄我们的!我看还是别去好了。”
陆悠悠道:“都走到这里了,你再发牢骚还有什么用!后面都是追兵,难不成回去被捉呀!”
吕文梁心细如丝,当即看出要害处,遂朝莫云天问道:“侯爷何以要这般细查这假山,莫非有什么不可告人之事么?”
莫云天道:“原来你们不知?这里曾涉及到一桩盗窃赈灾金的悬案!我等追查数月,对此处早已是勘伏日久。且十分熟悉这里,三位还是听本侯一言,休做无用之挣,赶紧束手为是。”
张丙怒道:“哼!我张丙就算死,也不要落到你们的手里,此乃奇耻大辱,却何以面对先师!”
吕文梁冷道:“不到最后一刻,侯爷怎知该鹿死谁手呢?”
陆悠悠指着张丙道:“本姑娘虽与这厮素来不和,但相比之下,我与朝廷当不共戴天,岂可甘做鱼肉?”
莫云天笑而不语,四人共奔假山而去。到得内处,只见黑漆漆一片,点缀着微微月光,待显静谧怡人。
然四人哪顾赏景,辗转多处乱走,自大道走偏道,又自偏道回大道。
踩踏在琉石子路上,除却莫云天外,吕陆张都是忙做慌脚鸡,不知归云路。
那张丙架剑指着莫云天怒道:”老东西,快些告知入口在哪!不然要你好看。”
莫云天笑道:“尔等不是已经进入这假山了么?本侯倒怪的是,是何人教你们这样的做。”
吕文梁道:“侯爷凭何认为是有人授意我们如此的?”
莫云天笑道:“你们三人初次进京,不论如何也不会对这假山情有独钟,且这逃亡大计,事关生死。叫人怎么不生疑!”
陆悠悠托掌抱拳道:“侯爷神机妙算,我们三人的确受高人所指。眼下还望侯爷给条生路。”
张丙道:“你还求他?他巴不得我们困死在这里面呢。”
吕文梁道:“这假山之路,虽说曲折多弯。但外面的人也未必能逮的住我们!”
莫云天道:“他们何需如此,只要牢牢地守在外头,你们几位迟早落网。届时断水断粮了,你们难不成想耗死在内?”
张丙道:“要是真到那个时候,爷死了也要拉个垫背的!老东西,不说你也该知道是谁了吧。”
吕文梁叹了口气,道:“看来我们当真走投无路了。”
三人垂头丧气,莫云天又百般劝说。怎奈三人意志坚定,不愿受缚。
但脚步未停,还在继续走着。只是绕来绕去,却是绕到了假山之口。
张丙不耐烦道:“不如就杀将出去,他们若敢来拿,爷见一个杀一个,见两个杀一双!”
吕文梁眉头紧皱,沉吟片刻,笃定着道:“不,还是进假山。”
张丙疑道:“为何?这里头并无生机呀。”
吕文梁道:“与其出去拼杀,不如藏伏在内,以逸待劳。这里面的地形错综复杂,他们就是想找着咱们也得费好大一番功夫。且这里路窄林茂,最适合伏兵。咱们这样的武功,他们不过兵甲刀剑,焉能拿得住咱们。”
陆悠悠喜道:“吕大哥此计甚妙,合该如此。”
张丙抓耳挠腮道:“说了这一车子的话,俺都没怎么听明白。龟缩在里头,躲躲藏藏的甚是费事。不如真刀真枪地出去大干一场来得爽快!”
陆悠悠骂道:“你个莽夫蠢货,只知道打来打去。若都依你,怎么还这样逃来逃去的?不妨直接打进皇宫,与那上万御林军开战不是更痛快?”
张丙道:“正该如此,大丈夫生于天地间,自然有仇的报仇有怨的抱怨!”
陆悠悠没奈何,只摇头道:“你去报仇抱怨吧,我与吕大哥可是要进去的,告辞不见!”
说完赌气进入假山,吕文梁也跟着进去。张丙押着莫云天,莫云天回头望着他道:“张少侠,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的。你得履行前言,出去为好。”
张丙啐道:“好个屁!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花花肠子!”
说着仍旧押他进山了。莫云天倒像个玩偶,被他拎之即来,拎之即去。
速速赶上吕文梁与陆悠悠,吕文梁见他来了,只憋着笑。陆悠悠亦是微抿嘴唇,也似有癫笑之态。
那张丙没好气,道:“我是怕你们势单力弱,况且这老货还得押着,况且一个人杀出去也没趣儿。”
走在前头的陆悠悠背着身子道:“你别况且了,越说越多余。”
张丙哽道:“你...”
一时语滞,又不知道以哪句回她。只眉眼倒竖,生着闷气儿。
https://zerifeisheng.com/book/42862/12633212_2.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