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莫放忽生一念,忙反问莫云天道:“父亲,他们有没有见过我?”
莫云天道:“自然没有。”
莫放再问:“他们可知我被圣上赦免?”
莫云天道:“这个亦不知。”
说完忽思出一计,忙道:“放儿,他们既不知这些。不如就将此事告知,以做震慑,且由你亲自前去。”
莫放摇头道:“不,绝不可让他们知道这些!”
莫云天疑道:“为何不能?”
莫放道:“父亲,孩儿心生一计。父亲细想想,此次刺杀绝非偶然,若无高婉天寿还有..孩儿在那擎天谷劫狱一事,副使冷厥怎会将本自调去京城的数千狱卫复又调回谷中?那三人又如何能有机会刺杀圣上?”
莫云天道:“你是说此次刺杀是高婉所谋?”
莫放道:“是不是她所谋孩儿不知,反正她没将此事透露给孩儿。甭管是不是她策划的,总之肯定有人策划这一切。也许她也是其中的一枚棋子。”
莫云天点头道:“不错,我也曾这样怀疑。”
莫放道:“由此可见,那三人与高婉等人必定是串通一气的了。这样看来,孩儿被高婉利用之事,他们三人也是知道的了。”
莫云天道:“如若高婉是幕后主使,他们三人应当知道,就算高婉或是主谋者并未透露出来,那三人也难逃干系。”
莫放道:“孩儿觉得,那三人的复仇绝非单纯的江湖恩怨,而是有人在背后操纵这一切。”
莫云天道:“为父一直在想法子如何挖出这只老鼠,但多日以来却一点头绪都无。冷副使也是想破了头皮,这些时日一直盯着紫麟书斋的假山。不然他也不会及时赶到搭救为父,我们也不会那么顺利捉拿到这三个反贼了。”
言罢又问道:“放儿,你刚刚所说的心生一计,难不成你已有了主意了?”
莫放道:“孩儿愿以身试法,求父亲成全!”
莫云天疑惑道:“怎么个以身试法?”
莫放道:“父亲且别透露一个字,就当孩儿未曾被赦免,还将孩儿关回牢狱之中。”
莫云天惊道:“这可怎么使得!你这唱的却是哪一出?圣上刚刚下谕将你从擎天谷放出来,你这却要回去,岂不成了天大的笑话了?”
莫放道:“孩儿不是要父亲将孩儿关到擎天谷,而是关到天牢之内。”
莫云天道:“为父更不解了。”
莫放道:“只要孩儿被关到天牢,叫他三人瞧见。之后父亲大可让天牢里的狱卒对孩儿严刑拷打,狠狠逼问!他们就以为孩儿同他们一样,如若他们不知孩儿与高婉想通一事,倒也罢了。但他们若清楚,孩儿便有机会套出背后指使之人,必能助父亲一臂之力!”
莫云天道:“此法倒是巧妙,但你又要受苦,你刚从牢中受刑而来。这又要回去,可不能的!”
莫放笑道:“孩儿一直想赎罪,这是天大的机会。且又能帮到父亲,岂不两全其美?父亲就答应孩儿吧!”
说毕双膝跪下,磕头拜求。
莫云天沉吟许久,不肯点头,父子二人待在在大理寺内府房中,久久没有叙谈完毕。
那莫云天只在房内踱步,莫放跪在地上等答复。
连问莫云天思虑完否,莫云天总觉着不妥。其实是不忍三儿子吃苦。
莫放深知此道,却还是执意要入牢狱。
莫云天便打发人去联系七雀门的捕快,唤冷厥前来商议。不时冷厥到来,莫云天问他的主意。冷厥听罢莫放的计策,亦觉可行,只道:“此计甚妙,只是苦了三公子了。”
莫放道:“我不怕苦,前者那些苦我也没少吃。又有何可惧的!”
冷厥又道:“三公子可知此计虽妙,稍有不慎,必会满盘皆输。那三个江湖人并非愚人,公子之计如被他们看穿,那就不只是受苦那么简单了。故而此计虽妙,却凶险异常。”
莫放道:“既然是我想出的计策,我自然清楚这其中的要害。”
冷厥道:“而且计策一旦实行,我等包括大理寺,甚至陛下那边都会受波及。公子如若成了,便成佳话。如若不成,或会造成意料不到之祸患。这些公子也想过了?”
莫放道:“你不必吓我,这些我焉能不知?虽说风险极大,但只要把握住分寸,一旦发现不对,我便立时撤出,这样也可及时止损。亦不会造成多般大的祸患。”
冷厥笑道:“公子能这样说,在下便放心了。”
莫云天道:“你真的赞成如此?”
冷厥道:“公子虽不谙世事,但除公子外,再无别人可行此计了。”
莫云天道:“这个我当然知道,只是此计当行不?”
冷厥道:“正如公子所言,或可一试。有侯爷在,定然万无一失。在下也可襄助于侯爷。”
莫云天长叹一声,道:“罢了罢了,就依了你吧。”
且说那天牢之内,可不比擎天谷好到哪里去,自打那三位江湖客被带进牢中,无一日不受鞭刑烙刑。
陆悠悠本自一清白女儿,如今所见也成了披发散衣,满身伤痕,苦不堪言。
张丙与吕文梁更不用言说,自然是皮开肉绽,蓬头垢面了。
https://zerifeisheng.com/book/42862/12633325.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