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到了那左居牢房前,左居正靠在牢墙上打盹。狱卒敲了敲大铁门喝道:“醒醒吧!掌使与公子来看你了!”
左居睁开眼眸,还是一副懒散模样,见到莫放站在铁门外,只是微微一笑,道:“莫公子,别来无恙。”
旁边那间牢房的吕秋蓉却早已走到牢房靠右处,两只手抓着铁门,朝莫放道:“我还以为公子不会来了呢,没想到公子还是来了,真是可喜可贺呀。”
莫放面无表情,只是看着眼前的牢房中的左居,却没看旁边牢房中的吕秋蓉,这使得吕秋蓉十分愤怒。
莫放只道:“二位近日可好?”
左居并未答言,吕秋蓉却冷笑着道:“好着呢,只是公子打的一手好算盘,却没想到什么也没有。是不是有点不好过了?”
鹿元生忙道:“讲你二人关在一起,乃是本掌使一人独断,与莫公子断无干系!”
吕秋蓉还是冷笑道:“原来竟是鹿掌使所为呀,我还以为公子也似这么愚蠢呢。”
狱卒大吼道:“你敢口出不逊,敢对我家掌使不敬!皮痒了是吧!”
吕秋蓉忙假意抱歉道:“哎呦,本想着是趣莫公子的,没想到竟是趣着了鹿掌使,还真是抱歉呀。”
鹿元生道:“你也无需这般,过几日自然将你二人分开。”
又朝莫放道:“本掌使还有事,公子还请自便。”
莫放施礼道:“好,有劳掌使了。”
鹿元生便挥袖走开了。莫放仍旧待在原地,此时他心里总不是滋味儿,想着自己来此就是要找寻搭救这二人的机会。而这二人又是这么个形景,偏偏自己对吕秋蓉竟还留有余情。而这吕秋蓉却早已与这黑衫左居你侬我侬。
自己还要为救他二人出去费神费思,想想还真是可笑极了。
左居忽然说了一句道:“公子今日来此,若只是想来看我与秋蓉的笑话的,还是请回去吧。再说了,依在下之愚见,公子的心里恐怕只会徒增不快,却并无欢喜呀。”
吕秋蓉自然明白他所言何意,便也调侃着道:“是啊,我家左郎所说不错,公子来这里看望委实有些不便呢。”
莫放还是没看她一眼,只是直视着左居道:“这点小事本公子不会放在心上,不然今日你也不会在这里了。”
吕秋蓉闻罢登时大怒,朝莫放道:“既是如此,公子来此为何!就算看笑话也看够了吧,若是没什么事,待在此处也无益,不如快去便是!”
莫放笑道:“姑娘且别急,本公子好容易来一趟,姑娘也不必急着撵人呀。毕竟你的左大哥也是因我而入狱的,你难道不想听听我是如何算计你的么?”
吕秋蓉冷笑道:“无非也就是那么回事,又何须你来告诉?”
莫放道:“原来姑娘什么都知道,就是当时没来得及醒悟,这才铸成大错的。抛开这些不谈,本公子想的是,自打赈灾金案发一来,我二哥七雀门六雀掌使莫均,层层抽丝剥茧,到了如今,将尔等送进牢狱之中。到了如此境地,基本上你们大势已去,想来为了自己,也该将都招了。可如今的结果是,你们偏偏不招。倘若不是还心存希望,那便是对你们的主人誓死效忠。可见你们也是个可怜人!我倒有些不忍了。”
左居大笑三声,朝莫放道:“莫公子能说出这番话来,便与那些杂碎不同了。岂不闻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虽说我诡灭一族稍处弱势,但风水轮流转,最终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公子既知道我们一个字都不会说,还不如省了这点子口舌,等着看看这局势如何。若是当真你们有本事,那时说不定我也就招了。就算不招,其实也不重要。公子你说是吧!”
莫放笑道:“你说得可真有道理,似乎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你也一并知晓了一样。”
左居道:“在下待在这伸手不见五指,暗无天日的坛牢之内,能知道些什么呢?公子可休要瞎说。”
莫放道:“好了,我今日本也不为来审问你二人的。再说这也轮不着我来,自有鹿掌使负责。你可将此话再对鹿掌使说上一遍,他若信了才是真。”
吕秋蓉道:“既如此,公子好走,奴家便不送了。”
莫放忽朝吕秋蓉这边看来,吕秋蓉冷笑道:“原来公子还知道瞧一瞧奴家呀,奴家只当公子看不上奴家呢。”
莫放走到吕秋蓉跟前道:“姑娘闭月羞花之貌,如今竟沦为阶下之囚,本公子怎可不再好生看看姑娘。姑娘号称千面郎君,可移形换面。除却这个之外,竟也善使美人计,使本公子一度蒙入鼓中。也是本公子不济,竟着了你的道。虽也赖家兄智谋无双,姑娘无以匹敌。如今却又中了本公子引蛇出洞之计,也算是恶有恶报。这会子与你的情郎关在一起,相见而不能相守,想必心中也大为不乐吧。还请姑娘记着,姑娘今日之遭遇,全拜在下所赐。日后姑娘不管是推上斩首台,还是被秘密处置,定要记着那个曾经被姑娘玩弄于鼓掌之内的我,万望珍重,在下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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