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莫均心头一震。为的不是他所说的多么惊世骇俗,而是这声音,竟是那么得似曾相识。竟有些不大真实了,莫均脑中闪过一道身影。顿时瞪大眼珠,心里又是急又是惊。
千言万语堆上心头,却不知从何说起。
莫征见莫均并不答话,且眸子内透出许多惊疑来,便想他必是有所察觉,想是还记得自己的声音。
便笑着道:“怎么掌使却不说话了?难不成是本尊过于唐突,冒撞了莫掌使不成?”
莫均难以平息下来,但眼前这人既已说话,自己不答岂非失礼。虽说对付这帮畜牲不须讲礼,但见此人不是粗悍之徒,绝不能小视了他去。
于是接口道:“好,诡灭族宗主大驾,本掌使岂有不招待的,还请屋里看茶。”
便走到屋门前,摆手请进。莫征便走了过去,许辽许权忙道:“宗主不可!当心有诈!”
莫征笑道:“二位不须多话,这乃是本尊所提,何诈之有?”
何月芙与冷厥亦护在莫均身旁,冷厥小声道:“掌使,你竟要同这厮吃茶?你到底打的什么算盘?”
莫均道:“我并没有打什么算盘。况且是人家诚信相邀,却之不恭。”
又朝莫征道:“宗主请。”
两人一齐进了屋子。冷厥与何月芙并许辽许权,甚至四大恶贼都想进去一看究竟,一则为保护各自主公,二则亦是为了看清这二人到底要叙些什么话。
然莫均莫征都明言吩咐说不许一人进屋。
于是众人都不敢进屋,却都在屋外寸步不离,何月芙甚至贴墙倾听。只因莫均身无半点武功,那戴着面具的诡灭族宗主却不知深浅,她隐约觉得此人深藏不露,如若与莫均二人对峙,且同处一屋。任谁皆知,莫均决计敌不过他。
于是她十分在意,并以她功力之高,屋内倘若有一丝动静,那面具宗主一旦对莫均下手。她立马便能知晓,且不论外头人怎么拦阻,她拼死也要进屋救人。
四大恶贼与许权许辽并陆张吕三人虽说并不担心莫征会遭莫均毒手。但莫均虽无武功,却也不能小视。只因先前他的本事早有领教,所以固然莫征稍占势头,几人也是不免担忧起来。
却说屋内的两人,那莫均请莫征进屋之后,见桌上尚有茶壶,便自去倒了一盏茶,放于桌边,请莫征吃茶。
莫征坐下拿起茶盏吃了一点,莫均便坐在他对面。莫征笑道:“莫掌使亲自奉茶,本尊还真是受之有愧了。”
莫均道:“哪里哪里,这么久了,我都没有好好招待宗主,今日有幸,宗主可不能客气哦。”
莫征意味深长地看着莫均,道:“莫掌使,你是本尊掌事以来,所遇到的最为强劲的对手了。几番设计之下,莫掌使仍然游刃有余,不受其害。本尊着实钦佩。”
莫均笑道:“宗主抬举,我本是七雀门的捕快,此乃职责之所在。然而还是没能将贵族一举覆灭,这是在下的失职。何来钦佩之说?”
莫征冷笑道:“莫掌使虽说手段高明,然我诡灭族在京城早已是根深蒂固,岂是你那小小的七雀门所能覆灭的?俗话说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纵然我诡灭族一时不济,纵然你莫掌使本事不小。但我族元气耗损之下,根基尚在,他日自能元气尽复,亦能翻江倒海,无所不为!”
莫均眸深似箭,道:“好个无所不为!不愧是诡灭族族长,既然族长如此笃信,何不早日现身,叫世人看个明白,诡灭族的族长是何等威风的呢?然足下长久以来,竟如鼠蚁一般,躲在常人所不能见的阴沟深渠里面度日。可见诡灭族固然根深,却不堂堂正正,正大光明!”
莫征听罢只要怒发冲冠,暗想此人刚一见面便句句直击要害痛点,真是令人憎恶。虽是恼怒,但莫征并非不经事之人,因而忍将下来,只是冷笑着道:“好个正大光明!莫掌使句句冠冕堂皇,倒都在理。我诡灭族向来不做那正大光明的事儿,若不是你们个个正大光明,又哪里来的我们诡灭族的不正大光明呢!”
莫均道:“只是如今有了你们,也就有了我们。为了惩治你们,才有了七雀门。我们七雀门自也不做看得见的查案,只抓穷凶极恶的凶犯。竟也不是那么地正大光明。”
言罢又道:“既然你我两家都不正大光明,今日又在此对峙。以后孰胜孰败,孰是孰非,暂且不论。只目今挡下,诡灭族族长,竟还不以真面目示人,未免有些轻看了人吧。”
莫征正色道:“莫掌使当真要看不成?本尊是怕你看了后悔不及,竟不如不看的好。”
莫均并不言语,只是盯着他。此时的莫均,心中极想瞧瞧他究竟是谁,但却又不愿知道真相。只因他心里有了一份答案,但他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因此虽说脸上平静无波,内心早已惶惶不安。
莫征见莫均不答,便慢慢将面具摘下,露出自身相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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