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靠过来听完之后,既是伤心又是忿怒。都纷纷要抄起家伙去替郑权报仇,莫寒将他们喊住,并且原地待命,他要随打探回来的捕快先去看看究竟。
便同他们去了那山上,藏躲在丛林之中。待那几人埋完尸首走掉之后,莫寒这才出来,拖着笨重的身躯,看着那尚未掩实的土堆,莫寒忍不住眼泪打转。
丛林里的几位捕快意欲杀了先走了的那几个贼军,但莫寒不准。他知道一旦那几个贼军有去无回,蔡元便会知晓七雀门的捕快逃至此处。这些残余的捕快便难以回京,况且杀几个贼军只当泄愤而已,并无任何用处。却会带来灭顶灾祸。
于是莫寒勒令他们不许过去,容自己稍加思忖,再定后计。
莫寒闭上双眼,暂且不去为郑权悲痛,也不去为柳倾城的背叛而伤心欲绝。此时要紧的是思谋对策,想着如何为郑权报仇,为七雀门的几百名弟兄雪耻。
莫寒思之再三,决议还是暂且逃离此地,先回京城寻上二哥,想来二哥运筹帷幄,定能助自己乾坤一断。
思定之后,莫寒与几位七雀门的兄弟,掘开土堆,将郑权的尸首重新抬出。再好生寻到一处细细埋葬,与近百位带伤门中弟兄一起祭奠。
众人只泣不成声,久久难以释怀。
莫寒暗知心中固然悲痛,这里也不可久留。那蔡元一时发觉自己不见了,必定带人搜寻一番,庄内没有便全堡搜查,堡内没有必是要去堡外的。此处里紫檀堡并不远,一旦被察,那便大为不妙。
莫寒想到此间,忙叫弟兄们打住,又告诉他们此地不宜久待,得速速回返京城。
众捕快都不甘心,纷纷恨道:“我等要为掌使还有死去的兄弟们报仇!岂能一走了之!”
莫寒道:“众位弟兄,请听我一言。你们要报仇要雪耻,我都知晓。我何尝与你们不是一样!可此时那蔡元正占上风,我们被他们打了个猝不及防。眼下弟兄们身上多处是伤,此时过去定然是自投罗网,不可莽撞啊!”
众捕快都道:“难道就这么算了不成!叫我们怎么对得起掌使!怎么对得起死去的弟兄!”
莫寒道:“弟兄们不用着急,仇咱们是一定要报的,而且那帮贼军是要去攻打京城的,我们岂能任由他们这般放肆!眼下既没找着陛下,这兴许是那公孙老儿的圈套。我等须养精蓄锐,先养好伤,再给他们致命一击!譬如埋伏在他们的必经之地,也打他们一个猝不及防,才是我们七雀门之风范!”
众捕快听了有理,且是莫寒的出现救了他们全门,若无莫寒及时来助,恐怕这些捕快们定是无一生还。
于是都唯莫寒之命是从。
众人议定之后,先歇在林中,再出发去打探消息,看看那些贼军的动向如何。
众人一路走走停停,皆是寻小道而走,就怕被途中贼军的哨骑所察,那便不堪设想了。
只是派些许得力之人去大道探路。
却机缘巧合之下,见到了一路南下寻找莫寒的冷厥。
那冷厥也是快马加鞭,星夜兼程,到至莫邪城附近,却摸着郑权莫寒等人的丝毫踪迹。
他本是心灰意冷,便坐在一座山石之下发呆,却被七雀门的捕快所觉。见到冷厥忙过来将紫檀堡之事系数告知给他。冷厥听到郑权被伏羲贼军所害,心中悲痛难收。又暗知莫均已故,更加是悲泣不已,只是坐在山石子上黯然神伤。
蓝衫捕快见了吃了一大惊,他从未见到六雀冷副使这般悲痛。照理说冷厥素来与郑权少有交往,一个是长年在京外出外勤,另一个是常驻京内,也就是六雀五雀之分。
冷厥归属六雀莫均莫掌使之下,与五雀掌使郑权难有关联。
他却不问缘由,只是暗自啜泣,叫人好生不解。
那蓝衫岂会知晓七雀掌使已然不在人间了。冷厥也不忍心告知给他,一则是怕他们先是失了五雀掌使,现又折了一个六雀掌使,他们定然难以接受。
况且自己答应何姑娘,不可透露全部实情。
由是便忍住泪水,向那蓝衫获取更多讯息,再问定莫寒之所在。
便同他一起去往莫寒那里,只见莫寒与众捕快都在山林小道间赶路。冷厥与捕快追上他们,莫寒这时寒气未消,内力虽在却不宜用之。故而一行人格外谨慎,生怕半路杀出一股伏羲军,这样他们旧伤未愈,难以应对。
所以道外皆有捕快藏伏,另有前方探路,后方察戒捕快处处小心。
蓝衫捕快将冷厥带至莫寒面前,莫寒心中虽属悲痛,但见到冷厥,也犹如见到亲人一般。便欢喜着问道:“冷大哥,你怎么在这儿?你不是在京城与二哥待在一块儿吗?”
冷厥听到莫寒提到莫均,心底又是一阵疼痛,但在他面前他不论如何都得忍耐住,于是笑着回莫寒道:“你二叫我出来寻你呢,且让你速速返回京城。但是没想到郑掌使却....”
莫寒叹道:“我等已中了那贼军的埋伏了,那蔡元必是提先得知我等要南下救驾的消息,所以才布以圈套,等我来跳。”
冷厥道:“这回七雀门伤亡惨重,真实越发难了。”
莫寒皱紧眉头,道:“我没法向二哥交代。”
冷厥道:“这不是你的错,只是他们时机掌握得这般恰当,竟能让你们折损这么多人,这还真是始料未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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