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帐篷内的气氛有些微妙。
沈崇古微微抬头,偷偷打量起萧子澄两人。
他之所以今天带着盐商们前来拜访,一来心中抱着攀附太子大腿的打算。
二来,这也是孙牧野的意思。
在禁盐令颁布后,孙牧野遣人到他府上,示意沈崇古带人来造船厂探探口风。
对此,即便沈崇古心中早就对孙牧野有所提防,却也不得不带人前来。
因为他便是这海州府,最大的盐商。
一纸禁令下来,孙牧野那是不折不扣的执行,当即便带人查封了海州城所有盐厂。
库中的那些海盐,虽没有被直接搬走,却也尽数封存。
效率之高,动作之快着实让众盐商感到惊慌失措。
沈崇古哪里能不清楚,这无非是孙牧野的手腕罢了。
海州乃是制盐大府,毫不夸张的说,海州当地制盐停摆,不出半月,大周各地盐价定然飞涨。
届时各地盐价大乱,百姓们吃不起盐定会引起民变。
用不了多长时间,朝廷便会出手干预,开始调查此事。
当京都那位景平皇帝,一旦知晓此事是由太子和山城伯造成的。
以景平皇帝的心性,定然是要将这二位召回京都的。
此一去,那位萧伯爷不好说,可太子殿下想要回海州,怕是不可能了。
没了太子这杆大旗,单凭一个萧子澄,孙牧野怕是根本不会放在眼里。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众盐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虽说心中焦急,却是谁也不敢先开口。
萧子澄瞧着差不多了,轻咳一声淡淡开口:
“天儿,将东西拿上来,给大家伙瞧一瞧。”
吴天领命而去,没过多长时间,便端着一盆雪白的细盐走了回来。
朱瑱瞧着那盆细盐,眼神微动。
他哪里能不清楚,这洁白如雪的细盐是如何来的。
就在今早,他发现萧子澄在伙房内忙忙活活的不知道弄什么东西。
好奇之下,朱瑱便进去查看,却从萧子澄口中得知,他在制盐。
他本以为萧子澄是在开玩笑,就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
如今吴天端着一盆细盐进来,朱瑱哪里能想不明白,这就是萧子澄早上亲手制作的。
当吴天端着细盐进来的时候,屋内盐商们皆面露惊疑之色。
面前这盆东西,洁白如雪颗粒细密,就是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诸位都是制盐的行家,不若就都掌掌眼,瞧瞧这海盐品质如何。”
萧子澄将众盐商的神情收入眼底,环视一周后嘴角牵起一抹笑容,淡淡道。
“什么!这是海盐!?”
“这不可能!海盐怎会如此洁白!”
“老夫今天算是开了眼了,这世上当真有如此洁白的海盐!”
此话一出,众盐商瞬间就炸开了锅,就连一直十分淡定的沈崇古,此时也面露震惊之色。
即便是他,也从未见过如此干净的海盐。
早年间,他就是靠售卖海盐起家的,靠的还是祖上传下来的秘方。
靠此秘方,沈字盐号制作出来的海盐,是公认的品质上佳。
可即便如此,沈字盐号制作出来的海盐,仍旧是微微泛黄,根本无法达到眼前的洁白度。
“诸位不必拘谨,都上手尝尝看,与你们各自制出的海盐有何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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