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那名剑修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后退一步才稳住身子,勉强提上一口气,不至于体内真气全部涣散殆尽。
被称做‘二爷’的多宝斋伙计,懒洋洋的低下头,没办法抬头也要费力气的。
“二爷,请您给明仁山一个面子,他日我观主归来定会登门请罪。”那名剑修倒执长剑,微微弯腰。
“给个屁,你的面子值几个钱,也不看看我大兄弟是谁。”侯半肃有了靠山腰杆子拔的挺直,昂首挺胸对着那群家伙大骂一通,然后一屁股坐到那位‘二爷’身旁一脸掐媚,大树底下好乘凉。
面对如此无赖的家伙,向来懒惰的‘二爷’都忍不住吐槽一句:“你刚刚骂了我这里是黑店…”
“没有,你听错了。”
“还理论吗?”
“钱货两清,我侯半肃说话向来是一个吐沫一个顶,打娘胎里出来就不知道反悔怎么写。”
禁忌松开背后那把常年被老头子用做砍柴的黑直刀转而挠了挠头,也是一屁股坐到‘二爷’身旁更是无赖:“你家门口的事,你摆平吧。”
“我特么…”
‘二爷’黑着脸站了起来,拿着那把价值万金的白玉骨扇缓慢敲打着左手,不耐烦的盯着这群不长眼的不速之客问道:“你们自己走,还是我请你们走?”
明仁山的那名剑修眼神漂过四周,发现街角的阴暗处多了许多身影,剑修最后思虑片刻,最后还是弯腰打了个稽首:“打扰了,二爷!”
那位‘二爷’还不忘善意提醒这个失心疯的剑修:“在你家观主没回来前,你们还没资格来我樊门掰扯。”
“二爷。”那名剑修咬牙怨恨的喊了一声后才领着百名仙家修士离开早已拥堵不堪的台樊街。
那些站在隐蔽处身影也悄无声息消失不见。
“你们那个是禁忌?”‘二爷’收了折扇看着两位多宝斋的客人。
“我叫侯半肃,你们要找的是他。”侯半肃很热心的祸水东引把禁忌自己供了出去。
禁忌对此毫不在意,站起身来对着这位樊台‘二爷’抱拳行了个山下江湖的拱手礼。
‘二爷’拿着折扇戳了戳自己的脑袋,对着侯半肃苦笑道:“还好,你不是,要不然我真能哭晕在厕所。”
扭过头来看向禁忌:“我们家门前的麻烦事我解决了,说到底咱们就是做了个买卖,钱挣到了我把你们送出门就没我啥事,要是想让我送你们下山也行,把我家店里的物件都给包了,没钱就乖乖让路,别打扰我做生意。”说罢二爷拍拍屁股回了多宝斋,没有半点客套话。
这用侯半肃的话来说就是没有半点商业头脑,要是此刻寒暄一番,绝对能结识未来两位天大的人物。
禁忌没有说些什么,拉走侯半肃,挑了个离这座多宝斋最近的小酒馆坐下。
“二位爷想吃点什么?”忙里偷闲杵在柜台后边打着哈欠的店小二一看来了客人,一路小跑到禁忌和侯半肃的桌前嘿嘿笑道。
“先上一壶好茶,再上几盘好菜,要荤的。”侯半肃努努嘴:“今天那位爷请客。”
虽说还欠着巨款的禁忌到也没在意这些细枝末节,从袖子里掏出来两课低阶灵石,放在桌子上,慢慢推给店小二。
“小哥多宝斋的那位‘二爷’什么来头?瞧着那些明仁山的剑修都怕他,不会是那个闲云野鹤游戏人间的王者境的高手吧。”
打着瞌睡站在人群最后面光听热闹的没瞧见人影的店小二嘿嘿一笑“客官您真是说笑,王者境的那些老天爷们那怎么容易瞅见。”说着还不忘用手里那个山下俗世的顶级丝绸做成的抹布按在那两颗灵石上,然后一抹两块灵石不动声响的掉进了店小二的钱包里。
“二爷其实是咱们樊门的副门主,虽说是樊门的副门主,其实也没在樊门出现过几回,每次还都是神出鬼没。而咱们樊门的门主大人听说从来在咱樊台山没露过面,反正咱在樊台山上住了快一百年了,也没听过门主大人回来的消息。”
这种十方亭上人尽皆知的事店小二道也没啥好隐瞒的。
“二爷本姓‘沐’单名一个‘英’字,据说是那座山下王朝的小王侯,权柄极大。在十方亭也是有大的名气,只是一些吃过二爷亏的宗门都极力掩盖,外人不知罢了。”
“咱们二爷本是怎么样?”禁忌问道。
店小二伸出右手竖起一根大拇指,傲娇道:“在樊门是这个,只要那些混日子的老不死的不是出手,整个十方亭也是这个,横着走的角。”
侯半肃咧嘴催促店小二抓紧上菜,店小二直接丢个他一个白眼,侯半肃一看这家伙居然敢反抗也回丢了一个白眼,然后店小二偏头咧嘴来个个更夸张的。瞧着两人都快相互吐吐沫了禁忌连忙打圆场“小哥你先去催一下菜,等酒肉都上齐了咱聊的也痛快不是。”
店小二咂咂嘴觉得是这个理,就不便跟这个惹人厌的家伙斗气,离开大厅时摸了摸自己的腰包,鼓鼓的,这算是白赚了小半个月的工钱。
等到不识趣的店小二走了侯半肃啧啧啧怪声:“打听的这么仔细,想傍大款啊?我怎么没早看出来你禁忌是这种人,我呸。”
“滚蛋。”禁忌笑骂到:“你没看出来,那些家伙明摆是来抓我的吗?别家的渡船是坐不了了,只能指望这个樊门二爷了。”
“对了你不是说,这樊门微弱不堪吗?”禁忌想起了刚进这台樊街时从侯半肃嘴里蹦出来的话。
“我那知道,我也是第一次来这十方亭,我也被人骗了好不好。”侯半肃打着马虎眼:“想必是这樊门深藏不露,外来写游记的那些烂笔书生胡乱写的吧,人家小二不是也说了吗,樊门就两个当家的,一个从不露面,一个窝在小破店里当伙计怪的很,我有啥法子。”
“呵呵…”禁忌接过店小二的端上的茶,看着侯半肃慢慢喝了一口。
多宝斋一楼的柜台后面,二爷沐英躺着竹椅上看书,身边一个小桌子上放着茶水点心,悠闲自得。
这时二楼下来一个拿着鸡毛掸子的老人,慢悠悠的下楼,慢悠悠的擦拭多宝架上的每一个物件,然后慢悠悠的拖出一个大箱子,将空缺的地方一个个摆上,换好新的宣纸写好价格,最后又把沐英的没有动的茶水、鲜果全部更换。
做完这一切后,老人才搬着一个张椅子坐到多宝斋门口晒太阳。
“秋叔,那个禁忌您这么看?”除了翻书半天都没响声的二爷沐英突然开口问道。
被樊门二爷尊称一声‘秋叔’的老仆,恭恭敬敬的回应道:“回公子的话,那禁忌的天赋是极高的。”
“有多高?”
“未来跻身上三境是跑不了的,甚至九境都是极有可能的。可如果心性也太高的话,很有可能会卡在合道的门槛上,几万年都是可能的。”秋叔想了想回答道:“毕竟那些只扣本源的大道早已被瓜分干净了,一个萝卜一个坑,不管谁来也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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