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昕素点点头没有继续追问,修炼法器一事本就是修道人的历来从不外泄的紧要秘密,褚师山河能跟他说这些已经殊为不易。
看着楚昕素不再做声,褚师山河也难道安静下来,两人继续静静的坐在,只不过从原本的欣赏夕阳红霞变成了这茫茫黑夜。
有时不需要轰轰烈烈,只是两人静坐那怕互不言语,只要你在身旁也是极好。
原本惊艳与这个位绝色倾城女子容颜的闲散汉子,每到傍晚骄阳西斜坠落于云海波涛之间时都会一股脑的涌上来一堆,不能得远远的看上一眼,总不碍事吧。
随着那病秧汉子与那绝色倾城女子的亲昵举动,人数也越来越少。儒家圣人曾有言:君子不夺人所好。虽说老子不是君子,可也见不得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既然见不管,索性老子就不见了。
夜晚越发的寒冷,楚昕素担心大病初愈的褚师山河受了风寒,就轻声喊了一句:“小山河”
已经许久没有听到这个称谓的褚师山河不由的抿嘴一笑,双手强撑着甲板费力起身,楚昕素赶紧扶住颤颤巍巍的褚师山河,有了楚昕素的扶持在得以起身的褚师山河笑了笑,见从平灵人界州够来的狐白裘在楚昕素肩上有些斜落便伸手扯了扯帮助楚昕素拉正。
这一幕看的坚守战场到现在不肯退出一步的苦命汉子心里更苦。
褚师山河又挽起楚昕素纷飞的额上秀发别在耳后,淡淡的说道:“还记得晋阳山上那个残留在我心湖里的那道藏匿在魂种里驱魂人的残魂吗?”
楚昕素一把握住尚在自己耳边那双冰冷的手,眼中的慌乱毫不遮掩:“他又出来了?你怎么样?”
褚师山河顺势握住楚昕素的手,摇摇头:“原本躲在心湖的那颗魂种里我体内的天雷倒也不能把它怎么样,原本正以为得强撑三年,结果被赵英卓锁剑之后,那道剑意在我体内胡乱搅动,无意之中竟然将他道残魂彻底剿灭。”
听到这句话楚昕素松了一口气,不过心中还要一丝疑虑:“那你心湖之劫算是解了?”
褚师山河摇摇头;“不算,只不过少了一个主事人,魂树还在,只不过三年怎么也能再往后拖拖了。”见楚昕素还有些忧虑褚师山河补充道:“最麻烦的家伙已经解决了,魂树对我来说只不过是一个固态的魂力,以我的天资想要在其凋零之前将其炼化应该不过什么难事。”
褚师山河没有告诉楚昕素的是他心湖的那棵魂树其实已经见黄,时不时的还有几片枯叶飘落。那九道剑气再褚师山河心湖里乱窜的时候,不只是杀了驱魂人,还误伤了魂树的根基,不过比起原本三年后的疯狂反扑一刀枭首,这细水漫流的钝刀割肉,褚师山河起码还有反抗的余地。
回到房间,褚师山河拿出那本一直深藏在介子袋里的那本老儒生送的《十三经》,翻开扉页,依旧是那句狂到没边的话“三尺清明剑在手,不见莲花冠上有苍穹。”
“楚丫头,你说我是不是不该回魔土?”
楚昕素愕然,她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褚师山河会说这句话,退却?
褚师山河似乎也没指望楚昕素能给自己一个答复,褚师山河合上《十三经》自嘲道:“我不回魔土又能去那里?道州三千好像真的没我褚师山河的一席之地。”
心境之老,褚师山河已如同年迈老人暮气沉沉。
楚昕素记得纪卓越曾经对自己说过,褚师山河六岁就已经过完自己的一生。
环顾二十年生涯,褚师山河活得好像丧家之犬,曾经是现在还是。
襁褓之中褚师山河就已经跟随母亲辗转多地最终,定居厌次纪家学堂,虽然不是家可多少有了独属于自己的童年,六岁母亲受百族逼迫自尽,褚师山河的一生已尽。
无论的魔族大都里的鲜衣怒马,还是打便魔族大都同辈无敌手褚师山河好像都是在强撑而已。那怕七年前自己修为寸步不进,对于褚师山河来说不过谁从泡沫般的虚假位置上做回了真正的自己而已,四年前被驱逐玄交易人界州的大明城,不过是另一场流浪而已。
天地之大,好像真的无以为家。
一艘符舟状如梭子,穿行在云海波涛之间,日行数万里的轻型渡船于此相比不过四脚走路慢吞吞的乌龟而已,声名天下的楚狂人,独自盘坐在船头一路北上。
神族擎天峰前,陆通只所以答应下了姜子望那个狗日书生的满嘴喷出来的废话只是因为他说了一句:有九镜王者强行续缘因果,想要以必死的褚师山河拖跨楚昕素之心境,那怕褚师山河侥幸不死其如迟暮老人的心境依旧可拖累楚昕素修为再难精进。
这不得不让陆通点头答应。
殊不知一艘已经即将到达席梦云城的渡船上,一人抽出足足半旬未曾触及过的佩刀,出刀于鞘。体内原本沉寂如顽石的九把飞剑掠出各自的穴位飞自那人心湖之上,九把飞剑各自悬挂一处,微风吹过如同风铃摇摆。
原本越发枯黄的叶子这一刻竟然止住了颓势,枯黄的树叶竟然多了丝绿意。
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
少年当时意气风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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