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仪望向西北方,虽然看不见那道蓬勃无匹的剑气,却能借着落在人族地界上的天象明锐的察觉到,不由的赞叹一句:“天子王剑,果然是锋利无匹。”
“李牧。”
正北方想与魔族接壤边境之上,加上白袍小将,还有四骑亲卫,拢共六骑却敢深入魔土腹地纵横千里的人族武之柱石的李牧心湖之上,张仪的声音立马浮现。
“什么事?”李牧反问道:“是不是良渚城里又有不老实的?还是有人执意要插足十方亭?”
“没没没。”张仪只能苦笑道:“您李大柱石都出面了,谁敢还拿脖子往您枪上顶啊,脑子被狗给吃了还是怎么着。”
“哦。”李牧不咸不淡的回应了一句。
张仪也不好跟这个除了兵道以外啥也懒得懂的武呆子继续卖关子,只能说出自己的计划:“易交玄人界州那边的天子王剑气你就没感觉到?”
李牧还是那不咸不淡的语气:“感应道了,怎么了?”
“要不要我去拉拢,然后给你打包送过去?”
李牧冷哼一声:“那天炎侯家的仇怎么算?要不是当年我潜入天炎侯家将那个才几岁的娃娃给抱出来给了侯文赋一个活下去的念想,要不然那个为了天炎候家什么都做的出来的外姓人,早就血洗良渚城了,敢问在我回去之前,谁能拦下一个存有必死之志,且天子王剑决大成的家伙?”
“噢,原来救侯逸之是你小子救的啊?我说谁能在那狗阉党手底下救的了人。”
李牧没有回答,张仪也不愿意在提那件堪称少昊人王继位以来最大脏事的案子,只能摆摆手连招呼都不打的消失在了李牧心湖里。
李牧轻轻勒住缰绳,胯下那个黑色雄伟大马极有灵性的停住脚步,原地跺脚几下,低声嘶吼两声后便异常安静。
李牧停下,其余无骑也都勒住缰绳,在前方打了个转,返回李牧身侧,距离始终与李牧差上半匹马的距离,在人族能与大将军并驾齐驱的一只手都数的过来,人王算一个,还有那个喜欢耍嘴皮子,却还偏偏每次都能莫名其妙成功的张大相国也算一个,除此之外还真他娘的没了。
至于其他人,也不是没掰着手指头数过,他娘的给咱们大将军提鞋牵马都不配。
要知道除了那几个天天能围着主帐将军,整个三十万大军的军营里也就给大将军牵马的地位最高了,无他只要大将军骑马,牵马官就得跟在一旁候着,真他娘的让人眼红。
四骑都是清一色的棕红大马,唯独那个骑着白马,披着宽松白袍银甲的年轻小将,轻轻甩了一下缰绳,白色大马就往前走了两步,就两步,就比四个也算是名气大如天的大…小将军领先一个马头而已,真的不能再多了,就算银甲小将与大将军并驾齐驱,之间的距离也如天地相隔。
四骑对此也心照不宣,谁让那小子还是大将军的半个徒弟来着。
“将军?”白甲小将微微前倾身子,说道。
李牧回过神来抬起那杆染血无数令人胆寒的照胆寒,指着正前随口说道:“子云,你看那座城如何?”
字号子云的白袍小将顺着枪尖所指的放下望去,才见那一览无余的平原之上还有一座黑色巨城。
“以平原做完战略纵深,倒是适合骑兵作战,可是平原之后还有一座城池,位置极好,只是骑兵攻城,自损八百,确实不值。”
李牧笑笑,驱马前行,拐了一个大弯,这显然是要回营,顺带着提醒那个只喜欢看书练兵的小家伙:“魔族,南驱城,屯兵十万。”
其他四骑也随着李牧转了个弯,跟在李牧身后。
李牧刚走几步发现子云没跟上,于是停下马,望向子云。
子云背对着李牧,面北望向南驱城,朗声笑道:“一个小小的南驱城,大将军想要,那便送给大将军。”
子云,姓陈,名庆之,字子云,不修天道,仙家青年排名却有他一席席位。
张仪坐在台阶上,双手互插放在小腹上,倒仰观天,愁容满面只能喃喃自语:“无解。”
天炎候家,血债唯有血来偿。
https://zerifeisheng.com/book/42907/12685170_2.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