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的事呢?”大宫主立在虚空,不答反问。
二宫主起身,妖妖娆娆的缠到了大宫主身侧,整个人泰半都挂了上去,一只柔荑伸到前面,食指卷起一缕青丝,慢慢的缠缠绕绕。
绵绵气息吐在大宫主耳际:“这个吗?失败了。”
“何故?”
“有一个棘手的家伙,把人救走了。”
“谁?”
“叶谷清风,林卯说百里素鹤三人是被一道白环突然带走的。
试问,整个欲海天谁不知道,那是他拂清风的宝贝?”
“是他?”大宫主低吟,如果是拂清风出手,那这事还真是难办了。
此人欲海天内素有美名,又广结善缘。无论哪条道上的,或多或少都受了他的恩情。
论这世上有什么人是不能得罪的,拂清风绝对排的上号。
只是,他为何会出手百里素鹤?以他的作风,不像是个功利之辈。
遂再问道:“可有查过拂清风为何会出现在小桐流域?”
二宫主松开指尖青丝,拢了拢三分春光的衣襟:“没呢,妹妹这不是刚得到消息,姐姐就来了嘛?
要不,妹妹现在就去?”
“去吧,告诉萧老四,最近不要太张扬,在暗处集结人数便好。
也不要去骚扰维叶谷,让他带人静待时机。”大宫主道。
“那……要是百里素鹤窝在里面不出来,咱们一直等下去不成?”
大宫主侧身,抬手捏着二宫主的下巴,轻柔的道:“拂清风留不住百里素鹤,而百里素鹤……也不会不出来。”
二宫主下巴吃痛,却不能喊出声,只得强颜欢笑道:“为什么?”
“你觉得,百里素鹤,为何会前往疏星楼呢?
他回来第一件事,不是找百里家报仇,而是往小桐流域,再往邀月峰。
其中的意义,妹妹不知?”
“这……莫非也是为了浥轻尘?”二宫主试探性的问道。
“肤浅,百里素鹤如是这般,咱们犯得着处处谋算吗?”大宫主一把推开二宫主,两颊含怒。
“我?这不是听闻浥轻尘是个少有的美人儿嘛。”
“我观妹妹亦是一等一的大美人儿,妹妹上次,可有得手?”大宫主讥讽道。
“……”
这花中影是和她过不去吗?非哪壶不开提哪壶,就着盐巴往她痛处撒。
“妹妹都做不到,那百里素鹤刚回来,如何就能马上得知疏星楼招婿?”
“说不定,是拂清风告诉他的。拂清风能救他一次,怎知不是第二次救他?
搞不好,这两人早就认识。”二宫主摸着下巴,小声的为自己辩解道。
嘶,真疼……
“嗯,你说的也不无可能。只是还有一处,你忽略了。”
“什么?”
“百里素鹤到疏星楼时,你我已得到疏星楼被灭的消息。
就连浥轻尘也在其中,试问,他为何要执意带走浥轻尘的尸体?”
“姐姐的意思是?里面有问题?”二宫主倏然蹙眉,要这样说的话,百里素鹤图的又是什么呢?
为一个死人,搭上旁人和自己的性命,怎么看,都是不值啊?
大宫点头,缓步踏下虚空,走到殿外,顺着萧老四他们走出的小路,缓步往外:“我怀疑,疏星楼有他要的东西。
或者,也可以说浥轻尘身上有这件东西的下落。”
“那姐姐,可知道他要是何物,咱们提前去把它毁了,要不,骗他上钩也好呀?
左右,我们都是要把他除了嘛。”二宫主跟在后面道。
“呵,你说的轻巧,我也不过是猜测。如何就知道了?”要是知道,一切就不会这么麻烦。
事到如今,她也没想通,疏星楼上下怎么会有百里素鹤佩剑的气息?
须知,仙者佩剑法器,气息从无有二。
为此,今日她还向魔子问起,但魔子亦不解其中缘故。
自言虽一心欲除他,然也是因为久远的旧仇,不得不将之扑杀。否则,恐有一日被其扼死。
“姐姐,你说会不会是百里家那边出手了?”
大宫主停下脚步,回眸看着二宫主:“怎么说?”
二宫主挠了一下额头,道:“百里无霜死了,那这个仇必定要记在他百里素鹤的头上。
依司幽传出的消息,磾(dī)水灵爱子入骨。会不会因此,她等不了欲海天这边的结果。所以,暗中派人做的手脚?”
“那为何会是疏星楼?”
“或许他们也得到了百里素鹤去邀月峰的消息,所以提前到达,埋下杀机。想着等人上来,便把他做了。
只不过后面,改了主意而已。”把杀百里素鹤,改成栽赃嫁祸。
“这也不对?万一百里素鹤是为了百里无霜呢?磾水灵这么做,岂不是害了自己儿子?”
二宫主摇头,甩着手上的披帛:“可要不是这样,也解释不了尸体上留下的证据呀?
但身为至亲,难保他们没有特殊手段。”
毕竟,人家身在司幽。能为手段,也不是咱们可以揣度的。
百里素鹤都可以死而复生回来,焉知他们没有其他手段?
大宫主闻言,登时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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