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螣海中赤蛇,简直就是人皇鸟养在外面打手兼看门狗。
上天能飞,下海能游,还他娘的数量贼多。
素鹤看了眼天色,道:“我观天色有异,稍晚恐有暴雨。
不若早些过去,倘有时间再往四周查看,然后再做计议。”
浥轻尘也道:“我观此事可行。”
“那你的伤?”槐尹急道。
“已经没事了,多谢槐大哥关心。”
槐尹忙道:“没事没事,你都说了无碍,我还能说什么。
要赶路,就趁早吧。”
两人颔首,随即赶往螣海,槐尹亦催云与之并行。
待到螣海,天际果然阴云翻滚,时有雷电夹杂其中。
海中惊涛卷起十丈白雪,重重的拍打在崖边峭壁上。
乍一看,与普通海水并无二致。
三人各自目运神光,射与海中,果见水中三丈之下,密密麻麻的全是赤蛇,无不是张牙吐信,虎视眈眈的盯着岸上的人。
槐尹当先撤了神光:“我看咱们多半得凉,给它们填肚子我还不如让人皇鸟吃了。
好歹,人家比这长的好看。”
话音刚落,离槐尹最近的浥轻尘忽起一脚,直接把人踹翻在地。
而槐尹不曾防备,登时实实在在受了一脚。刚抱着脖子从地上爬起,天际一道紫电劈下,险险擦着他发髻而过。
连忙将头顶的火星子扑灭,才发现素鹤挡在浥轻尘身前,撑起一道光幕把仨人护在其中。
望着外面凶猛攻击的赤蛇,槐尹只觉得自己喉头发干,梗着脖子道:“这就开始了?”
亲娘唉,他还没做好准备啊……
素鹤扭头道:“槐兄,你带浥姑娘先走。这儿,我先挡着。”
“不行,要走一起走,老子没有丢下兄弟的习惯。”说罢,翻掌祭出银狼。
只说不能杀,又没说不能拍晕……
语落,身形如箭,射出光幕,与漫天飞舞的赤蛇缠斗一处。
“槐兄,唉……”素鹤叹气,回头想劝浥轻尘先离开。
不料浥轻尘亦是气贯双掌,掣出四象琵琶,长三尺五寸,据言乃是依法天地人五行。
随即见她,捻指拨弹,弦弦激荡,雅音无声。
蛇群顿感晕迷,掉落海中不在少数。
浥轻尘大喜,见音声对蛇群有效,欲以再弹。
然喜不足片刻,海中忽响起奇异啸鸣,晕迷的海蛇陡然脱离控制,凶性更猛。
拨弹之间,疲于应对。
且四面八方,更有无数赤蛇围来。
素鹤见此,心念急转,再这样下去,大家必亡与力竭。
赤蛇无尽,人力有尽。纵使仙体,也难敌这无穷无尽的消耗。
前无进路,后无生门。
暗忖:如此,倒不如搏一线生机。
即便引来人皇鸟,但只要拖延得宜,总能走脱两个,不至于……同葬。
遂撤了光幕,唤出悯殊,纵身踏云,凌空一剑斩下。
刹那,赤蛇死伤无数,海中巨浪翻滚,更有痛苦嘶鸣。
素鹤大喝:“槐兄,带浥姑娘快走。”
话音刚落,退路即被阻断。
“想走?伤了本岛的护卫,汝等就想一走了之吗?
这是看不起吾,还是……看不起人皇岛呢?”
说罢,虚空落羽飘飞。
金色的羽毛,陡然化作剑雨,摧山倒海,袭向三人。
“天地无穷。”素鹤一式急挡,身形倒飞坠海。
却在触及海面时,浥轻尘疾出一弦,将人拽回。而自己却被利剑透体,顷刻血染罗衫。
槐尹身形骤提,提刀挡住剑雨:“少楼主。”
素鹤伸手将人一把接住,又一式解剑雨之危。旋即把浥轻尘推入槐尹怀里:“快走,我来为你们辟出生路。切记,莫犹豫。”
说罢,催云直上,浩浩真元,鼓荡生风,引得螣海之水似被人压制而不得动弹。
“吾敬勇者,看在你舍命护友的份上,吾可以给你们一个痛快。”
“慢着,要我等死不难。
但总得让我等知道,是死在哪路高人手下。”素鹤紧握悯殊,暗中将真元尽贯其中。
“哈哈哈,也好,吾就让你们死个明白。阎罗殿上,记得说是吾的功劳。”说话间,一只金色巨鸟,头顶王冠,翼盏十数米,腹下生单足,长约一米左右。
“观阁下气度,想必在贵岛上亦不是无名之辈。如此,你我何不定个君子之约。
我与阁下各出一招,我输,我等甘心供君食用。
若我侥幸赢了,恳请阁下高抬贵手可好?”
人皇鸟看着素鹤,撇过头狂笑:“早听说人类虚伪,惯会狡诈。
你想与吾赌对,吾应下了。
吾不惧你诡计,可你……又能接下吾之几成功力?”
素鹤凝眸:“一试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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