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今行至最后,若不将此事托付与你,我难有他法实现。我们兄弟,已经没了两个,我也快了。
不能让他,也没了。
你附耳过来,我将剑诀传你。”
“是。”素鹤附耳上前。
少顷,卜崞传授完毕,又对素鹤:“另外,你将剑法熟练,记得去阴山湖取定风珠。
唯有取到此珠,你才能无惧幻的风之能。只是要取定风珠,需过独阴桥。届时,你须另寻他法。
此事,我助不了你。
我时间,也不多了,今夜就会离开狮子岛。到时候我会留一封书信与他,你要答应我,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能告诉他真相。
我要他活着,哪怕……怪我也好,恨我也罢。
这是我这个做老友的,唯一能为他做的。”
我们四人,必定要有人活着。
“前辈……”
“答应我……噗……”卜崞一急,扭头又是一口黑血,脸色唰的惨白如纸。
“我答应你。”素鹤见状,赶忙应下。
卜崞看他答应,不禁也松了口气,似悬在心头的大石,终于可以放下,道:“好,你现在替老夫输元活络,等下回去别被他发现蹊跷。”
“是。”
素鹤走到卜崞身后,为其活络真元,须臾,但见其面色由惨白转为淡淡的血色。
除了精神有点萎靡,其他看不出什么异样。
“走吧。”卜崞拍了拍心情沉重的素鹤,当先一步离开。
素鹤叹口气,到底他还是看不开。
回到岛上茅屋,缺云子备好饭食,用过后,素鹤有心事,假托参悟剑法,外出觅个清净之地,今晚就不回来。
缺云子不疑有他,乐呵呵把人送出门。
晚上就拉着老友喝了个酩酊大醉,卜崞推了推,见他睡得深沉,就把人背回茅屋,然后给他留了封信。
趁着夜色,从此不知所踪。
缺云子第二天睡醒,看见桌上放着的书信,拆开后,顿时嚎啕大哭。
“你个老不死的,说走就走,也不打个招呼,酒再好,没有你,老头子喝个屁啊……”
而这些,只因信上写着:
老友,我走了。
岛上陪你待了千年,我也累了。仇啊恨啊,如今我也放下了。
也是时候出去走走,你不要来找我,来了我也不见你。
都被你烦了整千年,你也该还我一个清净。
对了,西边林中我给你埋了酒,尽够你喝一段时间。
勿念,勿寻。
友.卜崞。
“缺前辈?”素鹤回来,看到的便是这么个情况,遂上前忙把人搀扶起来。
缺云子听到素鹤的声音,蹭的跳起,揪着素鹤前襟,斜眼道:“说,你小子是不是早就知道他要跑?
不然怎么巧,你不在,我醉了,他就跑了?”
“小子不知,卜前辈怎么了?”素鹤垂眸,由着缺云子揪着。
“哼,怎么啦?这老小子跑路了,啊……死补锅,烂补锅,你走了,我一个人有个什么劲儿啊……”
缺云子抓起素鹤的袖子,哭的如丧考批,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全糊在素鹤袖子上。
发现一只脏了,立马换一只接着哭。
素鹤额头青筋隐隐直跳,他是心里有愧不假。
但是,不代表他能接受这个。
然他不能推开缺云子,再扛不住,也得忍着。
而缺云子果如卜崞所说,真的很爱哭。愣是从清晨哭到晌午,然后有气无力的对素鹤道:“鹤小子,我没力气了。
你替我弄点吃的,待我吃饱喝足接着来。”
“……是。”
后面一连几日皆是如此,直到某天,缺云子从西边林中挖回了两坛酒。
走到从前的老位置坐下,一坛放在属于卜崞的地方,一坛自己抱着。
但这回他没有喝,从日落等到日出,他似乎终于相信,那个老伙计真的不会回来了。
素鹤拿了件外衫替他加上:“卜前辈修为高深,前辈还请顾惜自己。”
缺云子抓着身上的外衫,难得没有皮,道:“你不用瞒我了,我知道,他不在了。”
这天地,再无卜.缺,只有一个糟老头缺云子。
“前辈?”素鹤猛地抬头,不知自己哪里被看出了端倪。
“他以为他瞒的很好,其实我一开就是知道。这些年,我想了无数的办法。可是,我就是帮不了他啊。
他不想让我知道,我就装作不知道。
我知道这一天早晚会来,只是……我没想到这么快。
其实,他离开也好。说不定还有什么奇遇,真能解了这生死劫。”拍了拍旁边,让素鹤坐下。
“陪老头子我,喝一回吧。”
素鹤从其言,席地而坐。举起酒坛拍开酒封,敬缺云子:“前辈请。”
“喝。”
两人碰了下坛子,喝个四仰八叉。
缺云子看着天空,道:“今后,你有什么打算。”
“我会听从卜前辈吩咐,前往阴山湖。”
后取,定风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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