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有些摩擦,好酒好菜一样不差。
直待天色渐暗,才送离无生门。
不风有心留行岩踪、秋水无痕小住一晚,二人俱说门中有事,走不脱。
当下,也辞了不风,各归宗门。
毒千手和釣溪叟一看,再待下去也没多大用,遂也前后脚离开。
待将这些琐碎料理妥当后,不风才得空回转二虫院。
甫落地,就察觉到院内气氛有异。
再一看,源头全来自栖圣君:“老匹夫,你这是做甚?”
栖圣君眼睛瞪的铜铃一样,撇了眼不风,转头不吭声。
不风环顾屋内,大体晓得咋回事,就让素鹤、槐尹等先下去。
然后倒杯水递给栖圣君:“你也是的,一把年纪和小辈置啥气。
再说,人不是平安回来了吗?”
“这就叫平安?臭小子怎不自己上去挨一下?”不提还好,一提栖圣君怒火蹭蹭上涨。
“……你这叫不讲理了,血郎君有多少本事,别人不知你还不知清楚?
不是你一开始劝吾别慌,有臭小子顶着。现在,怎么反倒怨起来了?”
“去去去,能一样吗?小尘儿那是个姑娘家家,万一日后留疤怎么办?”他家小尘儿还得嫁人哩。
不风很想翻白眼,但他那眼睛,翻和不翻没多大区别:“吾儿还是小孩子,你怎么不说说?”
“……”栖圣君被堵的没话说。
“行啦,修仙哪有不受伤的。她那伤没多大事,主要是毒难缠,回头血郎君把毒解了就好。”
说道这里,栖圣君就有一百个不解:“那厮当年与你斗的不相上下,如今怎么就服了小家伙?”
打也没见你当年把打服气,现在倒服你儿子,稀奇。
不风坐下,给自己倒了杯水:“事情说来话长,唉……怕还是因为他。”
“你是说三皇子?”
“是啊……”不风沉默,有些事情已经说不清对与错。
只看他对无泪的付出,便是作为生父亦觉得愧颜。不指着这孩子忘了他,但凡能对自己有其一半亲密,也就足矣。
“缺云子还没回吗?”不风抬头问道。
“回了,不回我能坐在这里?”小尘儿的伤总是要处理的,专业的怎么比他这外行的强。
不风想了想,起身道:“回了就好,你要不要随吾一起去看看?”
“你去吧,我不去。”说罢,转过身。
“行,那吾去看看。”
不风出了门,往厢房而去。
倒也巧,除了槐尹要留下照顾碎玉人,几个全在白鹭童子房间。用缺云子的话说,都在一起,省的他来回跑。
白鹭童子经过几日调养,已经好了很多,再将养几日,就可以和从前一样。
他主要是内伤,所以费时些。
无泪只是累,休息休息也就无碍。只有浥轻尘的伤有些棘手,虽然素鹤给她服了丹药,可其所中之毒是血郎君自身萃取的。
要解,还血郎君来。
血郎君起初不肯,他还惦记着浥轻尘收了他两颗獠牙没还。
然问题是,浥轻尘现在聚不起真元,无法还他。而他又不肯先救人,是故陷入僵持。
缺云子道:“你先解了她的毒,她不就可惜还你獠牙嘛?”
“不行,先还东西。”
“先解毒。”
“先还东西。”
一来二去,争得面红耳赤。
“吾给你两条路,一、解毒。二、吾再把你镇回去。”不风抬脚迈过门槛,不开心眼,他也知道血郎君在哪儿。
“你……”
“你什么?既然要跟着无泪,就得守无生门的规矩。
否则,吾何必留你。”
血郎君双目喷火,然现在的形势是他必须依附无泪,不然内丹上的红线随时会绞杀他。
“不服?那你打哪儿来,回哪儿去。无生门虽本着有教无类处世修行,但也不是谁都收。
大门在那儿,不送。”说着,就要赶人。
“……服,我给她解毒。”血郎君再三忍住,才堪堪没让自己出手。
抬手一探,自成一股吸力。将侵入浥轻尘体内的毒素,都吸回掌心,随后散去。
毒素离体,浥轻尘即感真元开始填充筋脉,遂掌心翻转,托两颗獠牙还与血郎君。
不风看了眼血郎君,道:“你随吾来。”
血郎君默了默,举步跟上。
走到暗处,血郎君问:“你想说什么?”
“无他,只一个忠字。”回身,看着血郎君道:“护好他,前事不究。
做不到,吾必杀你。”
良久,夜风徐徐,血郎君倏的吐出一字。
“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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