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叫碎玉人?”
“嗯,槐兄取得,说是救她之时看着委实可怜,所以想讨个吉利。”大概是想以毒攻毒,此后太太平平。
“原来如此。”
两人走进屋内,槐尹即从里屋迎出:“先生,救命。”
他这一番,说的情真意切。刚刚碎玉人的气息开始急巨消散,他是真的急了。
拂清风眼神从脸上掠过,什么都没说。然后掀开帘子低头入内,随后关上木门。
槐尹心虚的看了眼素鹤,还好,素鹤在倒茶水。背对着自己,并未发现他的失态。
只是,拂清风刚才那道眼神代表什么?是警告?
还是,只是试探?
又或者,巧合……
他思来想去,没有答案。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维叶谷,不可久留。
“槐兄?”
“啊?”
“你有没有看缺前辈?”素鹤递杯水给槐尹,忽的想起自遇上曾三元起,缺云子便不知所踪。
“没有啊。”
提起缺云子,二人才惊觉,一路奔波,人是何时不见的他们都不晓得?
“他会不会不习惯,回狮子岛了?”
素鹤端着茶水坐下,摇头道:“不清楚。”
正说着,门口响起熟悉的声音:“嘿嘿嘿,是不是想老头子我啦?”
“前辈?”素鹤蹭的站起,看到缺云子无恙,悬在心口的大石总算被移去。
他对缺云子、卜崞的感情终归是有些许微妙的,虽然彼此相处时间不长,却是他少有的温暖。
“干什么干什么,别整的老头子扑街了一样。来,看我弄了什么好东西。”缺云子摊开掌心,霎时多了两坛美酒。
往桌上“砰”的一放,跟着啪啪排出四个大碗。
看来,他是连拂清风那份也备了。
素鹤哭笑不得,合着他老人家是半道打酒了:“前辈要打酒,怎的也不事先通知一声?”
缺云子先倒了半碗,咕嘟干.了:“告诉你们干嘛?你们谁有时间帮老头子去打酒?”
说着,每一碗都倒上。
槐尹端起一碗,道:“你不说,怎知我们没空?”
“嚯,那些个臭虫你们都赶不赢,还想帮我打酒?我看是你小子,想拉老头子做苦力。”
“哦?原来你是知道的呀?你……你,知道我们有麻烦,居然还一个人跑路去打酒,太不道义了。”槐尹睁大眼睛,在缺云子身上来回扫。
“去去去,什么叫跑路?我这叫有先见之明,不给你们拖后腿。
要不,带我一个老人家,你们不是更难突围?老头子为你着想,别竟冤枉好人。”缺云子抱着酒碗抿了一口,然后偷眼看着两人,嘿嘿嘿低笑。
咦……
槐尹很是鄙夷的嗤鼻,这厮果然是故意开溜的。
缺云子挑眉,我就开溜,我就跑路,你奈我何?
“……”槐尹气个仰倒,发狠的一口干了碗中酒。
他果然还是太年轻了……
“鹤小子,我这酒怎样?”缺云子不理槐尹,径是笑眯眯的看向素鹤。
素鹤抬眸,很是捧场道:“好酒,前辈自哪里寻来的?怕是费了不少心思吧?”
“哼哼哼,还是你小子有眼光。”
“前辈过奖了。”
“诶……唉……”喝着喝着,伤心爬上心头。缺云子突然跟变了个人似的,倒满了酒。
走到屋外,席地而坐。
将酒水洒在地上:“喝……”
槐尹看的不知所以,问素鹤:“老头这是抽了?”
说罢,低头抿了一口酒。
老实说,这酒是真的不错,好喝,够劲道。
“不晓得,大概是想起了什么过往。”素鹤清楚,缺云子是在思念老友。
“算了,不管他。
你对今夜的事,怎么看?”
“我看,怕还是前次你我没能留下那道神识,而今,是对方的反扑。”确切的说,是战书。
如此明晃晃的来,显然是为了上次神像被毁一事。
“嘶,当初就应该把那婆娘的神识留下。”
“现在说这些,不是空话吗?”素鹤听他如此说,登时笑了。
槐尹叹气,他何尝不知空话无用?只是,想起……便是不甘。
“你有没有应对的法子?”
总不能,他们坐着等死。
“没有。”
“没有?”槐尹登时叫出声,看了看里面和外面。还好,没人管他,道:“你要是没法子,那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林卯那货摆明了要你死,萧老四也不是好东西,架火鼓吹,哪里都有他。”
偏他事事拿住道义,你还不能动他。怎么想,都憋屈。
“其实,这也不见得是坏事。”
“怎么说?”
“至少此事有一点可以肯定,林卯和萧老四必有勾结。
如果你我能深挖出他们背后之人,说不得可以知晓那道神识的究竟是何人所有。”
槐尹默了片刻,道:“你这么说也有理,一次是巧合,两次……必有猫腻。”
素鹤点头,放下酒碗:“然也。”
“那你的意思是?”
“此事不急,有半月之期。眼下紧要,是先等碎清醒。”
提及碎玉人,槐尹手上的酒水登时洒出碗外。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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