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素鹤坚持自己没有隐瞒,这厢槐尹、碎玉人离开望云客栈,即回到禧园。
申时时分,槐尹悄然掩去踪迹到了菰家。
菰晚风仍旧喜欢待在老树底下逗逗雀子玩,日子过得是无比的恬淡。
丁繆让槐尹在门口等候,自己先进去通报一声。免得来的突兀,惹恼了主人。
须臾,即到菰晚风跟前:“主人,槐尹门外求见。您看,要见吗?”
菰晚风继续投喂雀子,眉眼不曾抬,道:“让他进来。”
“是。”丁繆松了一口气,连忙躬身退下。
槐尹瞧着人走了过来,压低声问:“如何?主人答应了吗?”
丁繆颔首,槐尹大喜,拍了下他的肩头,便急忙忙越过,直向园子深处而去。
而丁繆一想到主人让槐尹明里与二小姐同在禧园,有些话憋在胸膛,他是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总之,是左右为难。
然槐尹找到菰晚风时,未等他开口行礼,菰晚风先发了话,逗着笼子里的雀子道:“出了什么事?需要你不顾规矩亲自来说?”
槐尹闻言,扑通跪在地上,叩首道:“事出突然,属下不得不冒险来见主人一面,待说完此事,属下甘愿领罚。”
话说到这份上,也是良久才让菰晚风放下手中的鸟食,终于抬头正视槐尹,道:“说。”
“是。
属下刚从望云客栈回来,自百里素鹤处得知小周庄背后恐另有其人。而且,邹寂人从小周庄北面带回消息,事发当晚,与该庄交接湖泊里,曾有鱼虾无故死亡。
即至去岸边饮水的走兽,也难逃死厄。
另外,百里素鹤午时左右出去寻找邹寂人。却遇上春秋翰墨和一位神秘的蒙面人。
据百里素鹤坦言,此人修为深不可测。”
说罢,后背已是冷汗涔涔。
菰晚风盯着槐尹,打量许久,才不紧不慢的开口:“他得出了什么结论?”
“回主人,依百里素鹤之言虽未言明,然其意直指八风岛三邪。”
“哦?他的依据是什么?”
“百里素鹤曾和蒙面人交手,小周庄那边由邹寂人走访得知,湖中的鱼虾即岸边的走兽,死后肚腹皆涌出黑虫。
属下大胆推测,应是百里素鹤与蒙面人过招后心有所获,故他有此推论。
毕竟,欲海天内以御虫为手段的,当首推八风岛。加上三邪早前破封而出,四处做恶,由不得人不做联想。”
菰晚风听罢,挑了挑眉,似是不置可否一般。回头捻了一撮鸟食,一颗一颗投喂雀子,背对槐尹道:“你说的不无道理,他可有说过接下来如何?”
槐尹道:“百里素鹤目前苦无证据,打算先等大殿下那边的消息。”
“嗯?”菰晚风微怔,复无恙,道:“此事,你只需配合百里素鹤即可。”
“是,属下告退。”
“去吧。”
走到门口,即迎上担忧的丁繆,一见他出来,立即道:“如何?”
“主人未曾发怒,只叫相机配合百里素鹤即可。”
丁繆蹙眉,这不似主人的作风,道:“你此行,百里素鹤可有起疑?”
“未曾,不过我观除邹寂人外,缺云子云行雨皆似有意无意结成一线。往后,恐生掣肘。”槐尹沉吟片刻,抬手摸了摸下巴。
这几日事多突然,胡碴子都开始冒头扎手。
“你可有应对之策?”
“放心,百里素鹤此人我算得几分了解。只需稳住他,余者至多棘手,还谈不上无法应对。”槐尹拍拍丁繆的肩,随后摆摆手,大踏步遁离菰家。
来时不曾惊动谁,去时也亦然。
丁繆注视其消失的位置,心里颇有几分无法揣度的担忧。
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槐尹把事情想的太过简单。
但转念一想,以槐尹的为人断然不会看不出来。然既是看出来,还选择如此做,只能说明事情确实有些棘手。
正忧愁内结,忽然园内传来菰晚风的呼唤。
遂敛了心绪,移步圆内。
“主人唤丁繆有何吩咐?”
菰晚风道:“你去白葫芦山走一趟。”
“去哪里做甚?”闻言,丁繆抬起头。
“早前我记得槐尹信上曾说,玉臻峰女仙被人一夕无故而灭。白葫芦山与此峰相隔不远,你去找人打探,过许有所得。”
这……“属下不是很明白。”难道槐尹回来,和主人说了什么?不然怎会突然要求白葫芦山一行,且所问是玉臻峰。
菰晚风逗的雀子上窜下跳,在笼内欢叫不已,看的丁繆脊背不安出森森寒意。
想开口,然发现喉头如同肿.胀,实无法将话宣之于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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