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哭的越凶,槐尹就越着迷。
只因他的眼底,入目的都是浥轻尘的一颦一笑,连落泪都是。
“不哭,看你落泪,我会跟着一起痛。”
他说的痴情,然碎玉人确不想再看到他:“好,你不走,我走。”
说罢,自旁边爬过,打着赤脚往外走。
然她没走几步,只觉得眼前突然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
槐尹将人打晕,小心抱回床上。随后放下了帘帐,遮住一室的旖旎与绮丽。
呢喃细语,也渐渐淹没在轰隆的雷雨中。
轻尘,轻尘……
次日,槐尹迷迷瞪瞪醒来,看着帘帐上绣的虫草花鸟,扶着隐隐作痛的脑袋纳闷不已:“奇怪,我的床怎么会有女人的东西?”
他用力的晃了晃头,终于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对?
记得昨日出了望云客栈,失意之下朝去了秋心阁买了酒,然后跑到城外大醉一场。
后来,后来开始下雨,他便回到了禧园。
因为恼恨碎玉人老是在中间破坏,所以他想找她质问,为什么?
再后来,事情就好像慢慢偏离了轨自己的掌控。
顿时,心慌的往旁边胡乱摸过去,触手的,却只有一片冰冷。
显然,睡在里面的人已经走了很久。
当他颤着手掀开被子时,整个人仿佛坠入冰窖,冷是他唯一的感知。
再回想自己昨晚说过的话,做过的事,终于忍不住狠狠抽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子:“你混蛋。”
倏然,一种不安的情绪在他心底开始无限蔓延。
急急忙忙穿上衣服就往屋外跑,跑到一半,又赶紧折回来。
看着床单那抹刺目的红,呆了几息,随后丢下一团火。
很快,属于碎玉人的屋子被火舌肆意吞噬过半。
外头婆子们闻讯赶至,惊恐叫声此起彼伏:“走水了,走水了……快,快点作法救人。”
槐尹用衣袖捂住口鼻,从大火中冲出,见到院子里的众婆子,故意蹙眉急问:“二小姐呢?”
“二小姐不是屋里睡觉吗?她……她不在?”
“嗯。”槐尹目光扫向他处,道:“你们将火灭了,我去外头找找。”
婆子们满口应道:“是是是。”
却不知等他一走,婆子们立马换了嘴脸。
“来来来,把火灭了,然后赶紧屋子恢复好,省的那丫头去主家找家主告状,说我们苛待她。”
“是啊,你说这小丫头也是。人不大,心眼还挺多。”
“就是,一个野种,还真把自己当千金小姐。不就是昨晚没给她做饭嘛,看看,大小姐都没这气性。”
“可不是,人家大小姐可不会动不动就离家出走?也不会啊,为点小事就放火烧房子。”
“嗯嗯,谁说不是啊?”
……
槐尹将碎玉人平时最有可能的地方都找遍了,也没有找到。无奈之下,他找到了望云客栈。
心想,碎玉人平时最亲近的就是浥轻尘,缺云子。
说不定,她是跑到这里。
出了这种事,菰家她是不可能回去。唯一有可能,便是过来找大家。
可是令他意外的是,浥轻尘说碎玉人自昨天离开,便没有再回来过。
浥轻尘是女子到底心细,察觉槐尹今日有些不对劲,道:“你们之间,是不是?”
“没有,什么都没有。”槐尹忙不迭的否认。
“真没有?”
“嗯,我昨天有事回来的晚,一早禧园起火,问婆子们才知道她不见了。
我想她会来找你,没想到她没来。”
缺云子横了他一眼,阴阳怪气的对素鹤道:“鹤小子,咱们出去分头找。
我们玉人,命苦。”
素鹤颔首,对槐尹、浥轻尘道:“我们走。”
临出门,同缺云子错身之际。槐尹的心突然乱了节奏,一身的血液从头凉到脚。
仿佛,所有的隐藏被人一眼看穿。
但缺云子没有跟他说话,只招呼云行雨、邹寂人同行。
一行人,急急忙忙奔出客栈。
将王城内外都翻了个遍,也没有找到半点线索。一个大活人,就好像凭空消失了般。
从清晨到日落,再到夜幕降临。
最终所有人疲惫的回到客栈,浥轻尘道:“槐大哥,我看你要不找菰家主打听一下,说不得会有消息。”
素鹤亦说:“不错,菰家乃是三家之一,也是玉人的家。
有菰家主出面,比我们几个盲目找总要快的多。”
此时槐尹,是有苦说不出。
“那我先走了,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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