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姑闻言,听出了弦外之音。趁着弦歌月背对自己,立马化作一缕青烟往南薇宫的方向逃去。
她很清楚,弦歌月的杀念只有在魔后面前才会熄灭。不管他愿不愿意,只要魔后不同意,他都会忍下。
她也清楚,今天没有在弦歌月赶到之前除掉勇王,这是犯了他的大忌。
自己若是不能快点,终成其刀下鬼。
弦歌月没有回头,没有追上去。这让逃命的秀姑松了一口气,以为他还是顾忌着魔后,最终肯放自己一马。
殊不料,念头刚起飞镜便自后面将她穿心而过。
她不可置信的看了看飞镜,伸手想把飞镜自心口推出口,却是弄得双手割破,鲜血淋漓。
好看的红唇一张一合,除了血水冒泡涌出来,咿咿呀呀了一会儿,一个字也没能出口。
殿下,您好狠的心……
随着人倒下,飞镜忽然爆出可怕的威压直接把秀姑碎为齑粉。
风吹过时,飘飘洒洒落了一地。
弦歌月抬手召回飞镜,随即收好。侧眸冷视道:“我说过把你提出来杀,就不会让你活着回去。”
说罢,踏着清晨曙光离开。他没有回小大宫,而是去了地下城。
瑞锦宫,在勇王自己宣过御医后,弦不樾也收到了他遇刺的消息。火急火燎赶到韬晦殿,再看过其伤势,便嘱咐他要好好休息,其他的不用他操心。
勇王心中一通苦涩,事到如今,父王还是轻描淡写的让他休息,一点都没有提及要追究的意思。
弦不樾不说,但他明白。从老四走后,他自己回到韬晦殿,他就知道要杀自己的人是谁。
可是眼前的人一句都没提,哈哈哈……说到底,还是他们母子重要。
自己,又算什么?
弦不樾没有注意到勇王落寞的眼神,只在跟御医交代几句后,就带上杨允匆匆离开。
待人走远,一个侍卫将煎好的药端到他跟前:“殿下,该喝药了。”
勇王没有抬头,淡淡的问到:“可知父王去了哪里?”
侍卫没留神也没太在意,脱口道:“看方向,是往南薇宫去了。”
“哈……”勇王苦笑,端起药一口喝尽。
突然间,他觉得药苦不是苦。
因为它再苦,也有过去的时候。可是,心苦呢?
它,有过去的时候吗?
御医替他将伤口包扎好,然后又叮嘱了几句,便提起药箱快步离开。
那侍卫见他跑的如此快,忙追出韬晦殿:“御医啊,你跑那么快干嘛?怎么不替殿下多看看,别有什么遗漏的。”
御医翻了个白眼,道:“傻小子,你就没看出殿下心情不好?不快些走,留下来给殿下添堵啊?”
“哈?”侍卫摸头,是这样吗?他记得殿下不是刚刚笑了吗?怎么会是心情不好?
御医摇头,还真是个傻头傻脑的家伙。也不管侍卫明不明白,反正他是提了药箱赶紧溜。
勇王以为弦不樾是不在意他们的,包括他,包括老、二老三,但他不知道,因为他受伤。
弦不越在南薇宫发了好一通火,甚至,直接动手打了魔后一耳光。
如果不是弦歌月机智,先行杀了秀姑,来个死无对证。魔后恐怕就不是魔后,因为弦不樾要废后。
两境已经撕破,那他们这场联姻也就失去了存在的意义。
魔后怒极而发狠的狂笑,道:“弦不樾,你讲是本宫派人去追杀勇王,你倒是拿出证据啊?
你那宝贝儿子,不是凡事最讲究证据吗?要给本宫定罪,难道不该让我心服口服,啊?”
弦不樾面罩寒霜,身带杀机,步步逼向魔后,道:“玉南薇,你该庆幸月儿先一步到,所以你还站在南薇宫大声说自己无辜。”
魔后不屑的转过身,道:“他是我的儿子,弦不樾,你没事别叫那么亲昵。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多爱他?
一个妻子怀孕百年而不踏足关心一步的人,他有这个资格吗?”
“……”弦不樾被堵的心口闷疼。
不管怎样,这点是他亏欠她们母子。
可那时,他并不知道她有了身孕。否则再如何无爱,自己也不至于对他们如此无情。
“别做出这幅假惺惺的样子,没人看的。你刚才打的时候,可没半点手软。”
“杨允,我们走。”
最后,弦不樾带着满腹怒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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