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清风一靠近百里家,他便已经察觉到。但是当他要出手制止时,也遭遇了和众人相同的窘境。
动不了,哪怕他藏身虚空依旧躲不过对方的控制。
“起来吧,府上众人可有异样?”百里流年宣泄了一番,他哪里不晓得帘恨根本不是拂清风对手。
责怪无用,顿时只能望着地上的废墟恨的咬牙切齿。
“回主人,众皆无恙。
想是……对方无意伤人。”
“哼,无意?我看他就是有备而来。刺杀维叶谷到现在多久了?他手握令牌而迟迟不发作,图的什么?”
帘恨低头,沉声道:“属下愚钝,猜不透对方这么做的理由。”
百里流年看他跪在地上的样子,更觉得恼火。哪里是猜不透,分明是了了知而不说。
不过,这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自己的肺快让拂清风气炸了。
“起来,这次大会之后,箛晚风和少真无一都在忙什么?”没错,之前他借大乱为由,召集另外两家齐至宝德殿。
一则一夕之间欲海天变天,监察天司不闻不动说不过去。二则有些事情他有意无意放诸多鱼饵,他想知道鱼儿究竟咬了几分钩。
另外,不安分的人也需要敲打敲打。
事实证明,箛晚风这只老狐狸是真的老狐狸。明明抱着鱼饵吃的很欢乐,就是偏偏不咬钩。
而少真无一始终坚定拥护王宫,虽然抱病躲在屏风之后,可对王宫事情半点都不含糊。
帘恨道:“箛晚风回去当夜,就托人宫里报信说思女过度,恐不能替君解忧,欲向天主告假。
这几日,据传都会前往别院小坐一番。”
“呵,他倒是能演。这会儿做地父女情深,给谁看?
不就给那群无知愚民和弦不樾看?也好叫我和少真无一放松警惕,让他一家独大?
真当旁人都是傻子,合着就他箛晚风活得明白。”
“还有就是,文宰那边没有什么变化,对外对内都是称染了风寒,闭了槿院大门不见外客。
箕鴀曾夜深闯过院子,不过都被三味赶出。现在的槿院,防的是滴水不漏。”
百里流年气也气过,看了眼头顶的太阳,背过双手不耐烦的往屋里走,道:“有这么简单?查出来那姑娘是谁吗?”
能让少真无一铁树开花,不得不说也是个有本事的女人。这种人若利用得当,未尝不是一把好刀。
“有,文宰带此女回少真府时,有人曾见过那女子很像箛家的二小姐。
只不过,箛晚风如今对外宣称二小姐为保贞洁而死。而槿院守护甚严,真真假假,我等无法证实。”
“少真无一和箛家的二小姐?”百里流年沉吟了一会儿,讥笑的扯动嘴角:“这两个八竿子打不到一起人,凑到了一块儿,还整了这么一处大戏,究竟想干什么?”
帘恨跨过门槛,小心跟上,道:“主人的意思?”箛家二小姐没死?
那箛晚风大张旗鼓操办丧事,意欲为何?还是说……忽然,他被自己的想法惊了一跳。
百里流年走到案前坐下,瞅着之前写的几个字觉得碍眼。抓起揉成团,然后丢进火盆烧了。
说也奇怪,他这书房里再热的天,三五不时,也是点着火盆。
起初百里乐人打过这火盆的主意,后来被削了几次就乖了。当纸团烧成灰烬,才开口回答帘恨的疑惑:“你们见到二小姐的尸体了?”
“没有,听闻是被大火烧尽。”
“烧尽?
怕是有人暗度陈仓,想要联合起来对付百里家。”
帘恨开始没有回过味,被他猛地一提,登时嚼出名堂:“主人莫非是说,当日看到的人没有看错,文宰带回少真府的女子确系二小姐?”
“你说呢?”
帘恨怔住,默了不语。
百里流年靠在椅子上,道:“一边死无全尸,只立一个衣冠冢。
另一边事发当夜刚好带了一个女子回家,世间巧合虽多,这哪有这般巧合的?”
保不齐是箛晚风和少真无一达成了某种协议,而条件就是将二小姐献给少真无一。
只不过,少真无一为何会看上箛晚风的女儿,这就很值得人揣测了。
帘恨乍听此言,证实了心中的猜测。忧心道:“如果是这样,那咱们岂不是危险?”
百里流年冷笑,道:“箛晚风打的一个好主意,大女儿吊住乐人,二女儿送给少真无一。
无论是哪个,!至少表面现在不能和他撕破。
一手美人计,同时吊住两大家。”
“那咱们……”
“你去准备一些礼品,稍后随我前往少真府。咱们,去探望探望文宰大人。”
“主人是想?”
“没什么,去看看而已。”百里流年避而不答,但帘恨跟他日久,有些事不说也明白。
道:“但文宰已经闭门谢客,咱们现在去,未必能见到人。”
以主人你家主之尊,莫非还要去讨他的闭门羹不成?
百里流年前身莫测的睇眼帘恨,道:“他见不见不重要,我能不能见也不重要。”
帘恨不解,道:“那是什么最最重要?”
“有人看见你我进了少真府的大门,这才是最重。”
只要有人看到,自然有耳报神替他们达成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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