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鹤回眸,道:“无妨,不过一餐饭而已。”
“你呀,忒不爱惜自己。”浥轻尘先给素鹤夹了几样菜,又挑了些青菜自己吃。
“多谢!”
“你呀……什么都要谢一下,不累么?”浥轻尘端着碗筷打趣道,水眸更是滴溜溜转的甚为明快。
素鹤被她看的不好意思,顿时也给她挑了几样荤菜,道:“修道修心,不拘外行。
你也别光吃青菜,偶尔也该吃点荤食,没得把自己饿瘦了。”
这话说的,有人心里又是甜蜜不用说。
顿时两人皆是悄悄用饭,再无二话。
然素鹤的心神,还是飞到了邻桌。
那汉子听白衣青年口说如此如此,还真的依言回头看。果如哥们儿所说,自己好像触了众怒。
顿时急忙双手合十,对众人作揖道:“对不住,对不住,我这人性子粗实,得罪之处还请诸位海涵。”
说罢,转头与哥儿几个趴在桌上小声嘀咕。
众人看的无语,直道这汉子活活该打。前面他们不想听吧,他吼的人人尽知。吊起他们胃口,他又小小声,不让人听了。
登时一个个心痒难耐,不是抻长脖子就是竖起耳朵。好在大家都有修为傍身,要听清楚也不费事。
白衣青年实在拿他没办法,道:“说吧说吧,到底出了什么事?再不说清楚,我们可不陪你疯。”
同伴亦点头,深深认可。
汉子吸了一口气,极其认真道:“少真府在的那条五原街,你们晓得不?”
“废话,说不说?不说这单你结账。”白衣青年实在烦不胜烦。
汉子一听要自己结账,立马怂了,态度瞬间大转变,讨好的笑道:“哥儿几个这么说就太没意思了,让我结账我也没银子啊……”
“一……”
“打住,我说我说。”汉子一把摁住白衣青年的手,不让他在数下去,道:“五原街就刚才,不久前零零总总一下死了三个女仙。
听说本来啊,那一个个都是如花似玉,出尘脱俗。
现在啊,啧……死的那真叫一个惨。”
同伴被他说的心思活了,砸着嘴皮子道:“怎么个惨法,你亲眼看了?”
汉子闻言,立时拍击胸膛道:“可不是,哥们我就是从那里过来。
此事因为发生在五原街,为免造成大家恐慌,文宰已经派人把现场都围了起来。”
白衣青年道:“行了,甭扯那有的没的,三名女仙死在一处不成?”
“这到不是。”汉子怔了怔,随后接着道:“有两个在一处,就和少真府隔了几户人家。
另一个,听说是住在以故菰家二小姐的隔壁。
还有人说,是不是二小姐受辱而死。所以死后不甘心,遂化作厉鬼专门针对女仙下手。”
话音刚落,浥轻尘猛地放下碗筷,被素鹤一把按住,以眼神示意其不要轻举妄动,先看他怎么说。
浥轻尘默了片刻,最后用力的把手抽回,一张芙蓉俏脸登时罩上寒霜。
素鹤收回手,继续侧耳细听。
同伴捡了花生米塞进汉子嘴里,笑骂道:“吃你的花生吧,大家都是位列仙道的人,几时还怕厉鬼了?
再说,你见过哪家厉鬼这样儿地猖狂?
怕不是做梦没睡醒,说梦话呐?”
汉子把嘴里花生米囫囵嚼了两下,硬是咽下道:“我没胡说,那些人还真是那么传的。”
“那你说说,二小姐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人家本来是为了护贞洁而死,可见人家是个知廉耻且心善的女子。
就是人家死后不甘心,要作祟那也是找罪魁祸首去啊?找几个不相干的女仙,这算什么?”同伴说完朝白衣青年丢了眼神,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对方颔首,三指成爪提溜住酒杯。余光瞥向汉子,也就他信。
同伴深以为然的点头,对汉子道:“喏,不是咱不信,实是你忒扯。”
汉子一副兄弟皆醉他独醒的姿态道:“怎么不是事儿,现在都传来了。说是二小姐不甘受辱,故生时无颜面对众人,死后亦无颜做鬼。
一来二去,自然就成了厉鬼。
同是女子,旁人花容月貌岁岁有。她就不同了,那场大火什么美貌还不得成灰,说不得死后为鬼奇丑无比都有可能。
那她如何还能见得别的女仙安好,下毒手不是合情合理?”
说了一堆,也没人给他倒杯酒,干脆自己拖过酒壶,满了一大杯仰头饮尽,被酒辣的龇牙咧嘴眯眼睛。
白衣青年和同伴俱被他说的面面相觑,愣愣的给他鼓掌:“厉害,实在是厉害,这都被你掰过去了,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还有这智慧?”
“……”汉子闹了大红脸,有你们这么损人的吗?
悄摸摸的回头老向众人,众人事情听完,霎时个个装的没事人一样,叫了小二哥结账。
然后,大摇大摆离开。
汉子看的憋闷不已,却也说不得啥。本就不是秘密,还能怪人家偷听不成?
一圈下来,也就剩素鹤他们还气定神闲的坐着。
突然,素鹤不知看到了什么,连浥轻尘都没招呼,匆忙奔出客栈。
浥轻尘蹭的站起,急切的喊到:“素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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