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与她前后脚离开楼中的小云一直未归,秦漠跟她到了九曜楼附近,就递了消息给梁一他们,他自己转回大荒楼找弦歌月汇报。
小云则是跟了血纹蛛一路,到现在还没回来。
一枝春坐在房里闲嗑瓜子,这楼里来了什么人走了什么人,她比谁都清楚。正因为清楚,所以小云到现在还没回来就由不得她不担心。
连带嗑到嘴里的瓜子是什么味道,她都没吃出来。有些时候,是连壳带肉一块吐出。
心下不止一回想着,倘若对方真的不守规矩伤了小云?那她也不管什么规矩不规矩,动了她的人还不允许她还手不成?
她清楚所谓的女半山不外乎是什么人,她可以对所有事情装作看不见。但前提是,不能动她的人。
好在,小云并没有让她等太久。对方,也并非无谋之辈。
感受到熟悉的气息逼近,某人立马来了精神,瓜子嗑的飞起。一副若无其事,啥也不在乎的样子。
就差没直接把脚搭在桌子,整个不是二流子也是痞子的德行。
小云敲门道:“夫人,奴婢求见。”
“进来。”
“夫……”
“怎么?这么久没回来,舌头让野猫还是耗子叼走了?
回来见到本夫人,话都说不利索?”一枝春侧眸,眉梢上挑。
死丫头,不晓得本夫人会担心么?跟个不入流的东西,还能跟那么久,你也不嫌丢人?
我平时都是怎么教你的?打的过就打,打不过就跑。谁让你跟东,你自作主张去跟西?
命有九条也得自己珍惜,就这么稀里糊涂搭进去,你不害臊?我害臊。
“……”小云无语,她不就是晚回来了一会儿,至于这般怨念吗?
隔了三米,都能感受它的浓烈。
一枝春眼尖,霎时就看到了她的小眼神,登时拍桌喝道:“臭笨丫头,你那是什么眼神?
是说夫人我说的不对?还是想说我杞人忧天,没事就爱瞎操心?”
小云眼角忍不住抽搐,话都让您说了,我还说啥?
但她也不敢真的和一枝春这么顶,不然待会儿遭罪的还是自己,忙上前献殷勤,小手扒拉扒拉开始给某人香肩一通揉捏,道:“夫人,奴婢哪儿敢啊?
人家什么胆子,您还不清楚?”
说着在伸手在一枝春眼前比了一个小指盖儿,道:“奴婢的胆子就这么点儿,比老鼠的大不了多少。”
“那你为何现在才归?别不是不自量力帮人出头了吧?”
所谓出头,她们都懂。
小云一边替其揉肩,一边慢悠悠道:“哪儿能啊?奴婢是那么乐于助人的人嘛?
世上苦难的人一大把,是个人奴婢就帮一把,奴婢帮的过来么?”
“话虽如此,你迟归总是不争的事实,夫人我还冤了你不成?”一枝春被驳的两腮透红,侧眸间有些不敢回看小云,怕让对方晓得自己担忧,以后指定让这丫头笑话死自己。
顿时,腰杆挺直,连说话都故意硬上几分。
看的背后的小云暗暗摇头,夫人您咋就玩不腻嘞?
主仆多少个春秋,还能不了解彼此的小动作,小习惯?不过,她知道拆谁的台也不能拆某人的台。
赶紧走到边上跪下,正儿八经的磕头求饶。没有眼泪可用,急忙用手指沾了点口水攃在眼角,呼天抢地哭道:“夫人饶命,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
你慈悲做主,就饶了我这一回。
呜呜呜……”
一枝春清了清嗓子,慢条斯理把瓜子壳吐掉,道:“饶你什么?
你现在翅膀硬了,心比天大还需要我饶?”
“要的要的,奴婢这双翅膀飞得再远,这线不是还在您手上嘛?没您牵着,飞出的鸟儿她找不着回家的路。”
“行了,就你嘴甜。实话说,你拖到现在才回,是和人家交手了还是被发现被绊住?”
瞥了眼小云,一枝春在心底暗自摇头。也就这傻丫头愿意陪她闹陪她耍,明知自己是故意做戏,每每都配合的很。
小云行了礼,笑嘻嘻从地上爬起,掸掉手上的灰尘,凑近道:“奴婢看见了一只血纹蛛,长的挺可爱的。
没忍住,跟着多看了两眼。
后来到了一座山脚下,不过没走多远来了一阵怪雾,挡了去路。
奴婢看别人有心不让咱上去看,索性识趣点,自己回来了。”
一枝春朝她脑门弹了一个脑崩儿,转眸道:“让人发现,还说的这么冠冕堂皇?
你什么时候脸皮变的如此厚,我怎么不知道?”
小云摸着脑门,笑得眉不见眼道:“我不都是跟你学的嘛?”
“……”某人顿住,使出二指神功,电光火石的夹住某只耳朵,道:“行啊,笑话夫人我是吧?”
“不敢,不敢,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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