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他这不慌不忙相反,百里流年得到消息后险些没跳脚。正好儿子百里乐人也终于舍得从菰勒勒处回来,要不是此女还有用处,他是真见不得自己这傻儿子整天跟人黏.黏.糊.糊。
“爹,百里素鹤那小子肯定不会无缘无故消失。里面定然少不了少真无一出力,你要是现在不派人拦住 他?恐怕,他以后得势要腾出手来收拾咱们。”
说罢,摆了摆手让报信人退下。自己则是吊儿郎当的翘起二郎腿,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那真是快活无比。
百里流年抄起纸镇就想砸过去,临了了势到中途又收了回来。究竟是亲生的儿子,真下死手他还是舍不得。
且,他拢共也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其他几个要么是女儿,要么是妾室所出,而且一个个性子过于绵软。
终究都不是合适的人选,也就乐人可堪造就。
百里乐人白眼上翻,仰头看向自家老子,道:“怎么?不砸?不砸可没机会了,下次我可不会等你。”
一句话,顿时把百里流年气的三尸神暴跳,呵斥道:“滚,一天天不着家。知道的,晓得你是我儿子。
不晓得的,还是你他菰晚风的孝子。”
百里乐人半点不带恼儿,反而笑嘻嘻道:“瞧您这话,日后儿子我娶了勒勒不也是半子吗?
孝顺点,也是应该的。”
“臭小子你……”
“停,爹你再和我屁话,等会儿百里素鹤真的跑了,你可别把火儿撒到我头上,我可不干。”
“跑?你爹我的人生里就没有这个字。你以为少真无一悄悄把人送出去,我就拿他没办法?”
“哟?说的你能把他怎么着一样?”百里乐人顿时嗤之以鼻,笑自家老爹癞蛤蟆打哈欠,口气忒大。
你要是能把他百里素鹤怎么着,咱们用的着等到现在?还他娘的时不时因他遭罪,诸如此类他都懒得提。
“你给老子滚,看见你我就心烦。”百里流年怒指门口,气的脸颊肌肉都在抖颤。
儿女债儿女债,这还真是个来讨债的。自己就这么个看的上的崽子,偏偏天生和他不对付。
好似不吵吵闹闹几下子,日子就跟没法过似的。
“滚就滚,说的我多喜欢一样。走了,不用送。”
“滚。”
“切,一把年纪火气还那么大,也不怕一口气去了。”百里乐人耸耸肩,无所谓的走出书房,转到白蘋怒涛外。
没走几步,就被家中一个不起眼的小厮扒拉到暗处,附在耳边嘀嘀咕咕说了些没头没脑的个话。
然后这小子挥退小厮,回眸看了身后的院落。脚底一抹油,贼溜溜跑的不见踪影。
也有下人立马把情况告知了百里流年,然百里流年只是挥挥手让人下去继续盯着就好。
自己儿子什么尿性他还是一清二楚的,加上箕鴀留在府中,不难猜出混小子是去干嘛。
总而言之,他现在没那闲工夫去管。想了想,翻手一块木牌被丢入炭火。
须臾,一道身影快速逼向百里家,转瞬到了白蘋怒涛内。
百里流年猛地挑眉,不悦道:“怎地是你?李化千呢?”
来人拱手行礼,微微抬眸不敢直视齐眼神,犹犹豫豫要说不敢说的样子惹的他邪火直冒。
“说,怎么回事?”
来人还未答,他的眉心已是突突狂跳。
“回司主,李化千昨夜归来自觉立下大功,同众人炫耀。后被众人点醒,此刻正在懊悔。
看到司主召唤,觉得无颜面对,所以让属下特来复差。”
百里流年心中咯噔一跳,好嘛,自己都还没对百里素鹤怎么着,这事情就来了,叉腰揉着太阳穴没好气道:“他也是监察天司的老人,能闯什么祸?还要你代他来,他自己怎么不来解释?”
“他倒是想来,就怕来了您指定得收拾他,所以就没敢来。”要不这差事哪能轮到自己,他李化千什么时候舍得到跟前的机会?
不过是这差事吃力不讨好,无人肯来这才推给自己。
钟羽垂下眼眸,暗自腹诽。
百里流年听他言语如此,心头那萦绕都不散的闷气,更堵的慌:“闲话休提,你直接说他做了什么?”
“这……”钟羽见他还是把话问到了点上,眼看不答是不行,遂不情愿的道:“事情得从司主您这儿说起。”
“怎讲?”百里流年愣神,合着还是自己让他犯蠢不成?
“昨儿他从你府上离开,本打算照您的吩咐行事。结果出门遇上一道黑影,他就自作主张跟了过去。
一路跟到九曜楼,期间被对方发现。他揪了勇王手下当替死鬼,不过被秦漠带人救下。
对方也没中他的计,他便……”钟羽看向百里流年,琢磨着要不要真的讲完。真讲,只怕司主要暴怒,说的自己也要被连累。
“说。”百里流年一声怒喝,显然耐心已经告罄。
钟羽神色猛变,伏在地上惶恐道:“他……他把对方引到了菰家,本欲借对方之手削打菰晚风。
不料菰晚风系有意放水,故意引他入局,进而……进而落下把柄,今日殿上怕是怕是要发作。”
说完,头就差挨着地面。
乍看不安,实则嘴角隐隐勾出一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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