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卯听得心里咯噔直跳,二话不说,当即跪下。
「怎么?
怕我拿话套你?」
「不敢。」
「放心,让你去便大胆的去。我不妨给你交句实话,你要和别人做什么我不拦着,但前提是你别让我知道。
有本事做的干净,那是你的能耐。
就算死在你手上,也无话可说。
可如果你做的不干不净,让我知晓?最好,要有死的觉悟。
我这人没什么菩萨心肠,所以别指着我大发慈悲。
发慈悲那是菩萨的事,不是我的事。
听明白了吗?」
「是……」
「所以,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把你那点小心思收干净,别他娘的支支吾吾,丢人现眼。」
既然选择为恶,就要丢掉你那些可笑的仁义道德。
道貌岸然,那是忽悠君子用的。
对我,你最好谨记。
林卯是真怔了好一把,久而久之那点雄心又开始复
燃。
拱手道:「敢问楼主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要我死,总得让我死个明白吧?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热闹还不够,得添一把火才好。
我的事情一出,王城大部分视线都会被转移过来。百里流年儿子被玉面判官扣在宫中,而菰晚风则大位初定正需要时间安抚民心。
时间如果给他给的多了,那他这位置就真的坐稳了。届时八风岛来袭也好,魔界进兵也罢,他便有时间腾出手,而不是疲与应接。
他不动,则只在内斗。
他动了,欲海天这盘棋才活了。」
「为何?」
你的目标,不是一直都是……
浥轻尘将手里的花丢给他,信步游走在花间道:「因为他不动,便给了素鹤逐个击破的机会。
一旦给了素鹤时间,其必先攘外再安内。给其足够的时间,菰晚风再如是老女干巨猾恐怕也要为他人做嫁衣。」
林卯抬眸,伸手接住落花。
道:「所以,您的意思是要欲海天彻底动起来?」
闹个天翻地覆山崩地裂才好,是吗?
「当然,这样才有意思不是吗?
你东投主,西投主,为的不就是扬名声显尊贵?只有达到那一步,你才能接触到你想要的,我说的可对?」
「……」林卯听罢,倏的驻足。
「我说的不对?」
「不,楼主说的很对。
真是生我者父母,知我者楼主也。」
略略一顿,复道:「但是属下担心箕鴀未必会按我等所想的去走,这厮能混迹到现在其人亦警觉。
计虽好,可要是鱼儿不上钩?」
然,浥轻尘只是眸光微转。
道:「这世上除了猫儿爱腥,鱼儿也是一样。」
「何以见得?」
「哼,你但凡见过妇人在溪边浆洗衣物,就会明白其中的道理。」
大鱼儿不咬钩,可小鱼儿却是无法抵挡。
这是天性,人也一样。
直到这一刻,林卯才惊觉对方深的可怕。可事已至此,他已经没有退路。是好是坏,那都只能咬牙往前走。
走,或可多活。
回头,即是死。
他不蠢不愚,不至于自寻死路。
抬眸,试探道:「可即便小鱼儿咬钩大鱼不动那也未必会照楼主的意向发展,倘若菰晚风看穿背后厉害,咱们不是自曝其短,反授人以柄?」
「人人皆知,那就不是柄而是谈资。
你若先人之先,它就是饵。
一个出色的猎人,就没有不动心。」
当然,如果还是不行?
那就不得不考虑,是否用人得当?
是否,该留?
林斋主也是御过下的人,相信不会不懂其中的真味。
<b/> 林卯悻悻,这女人真是半点亏不吃。
话没几句,便已经将上自己。
遂垂眸敛去精光,道:「如此,属下何时动身?」
「随你,先去后去你看着。
只要,别让那些烦人东西闯进来打扰就行。」
「那要不要通知陈留?」
他毕竟是此地主人,怎好置身事外。
「说的也对,可是你忘了你刚让风五娘伤了他的童子么?龙有逆鳞,触之必死,那小子就是他陈留的逆鳞。
他虽没有立即置你于死地,不代表他不想置你于死。
前脚伤人,后脚要他拒敌。
你觉得可能性有多大?」
这……
林卯犹疑了,没想到关键时刻是自己给了陈留一个抽离的机会。
顿时,面色沉沉。
道:「如此,属下知道该怎么做了,告辞。」
「不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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