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刺眼红线,从紫发人手中飚出。
天光熹微,地平线处,似有一双眼睛,一直在紧紧地盯着这边。
眼看血匕就要射进雪琪儿的眉间,一道罡气陡然间爆出了一道气罩,气罩闪烁着微弱的银华,一道磅礴的真气,却内灌其中。
血匕与沧海之鼎一接触,便爆出一道狂暴的飓风,飓风之心是血匕,而沧海之鼎则如一座磐山般不可动摇,金铁交戟之声不绝于耳,血匕毫光大绽,却无法深入沧海之鼎一分。
紫发人眉头紧锁,冷哼道:“你等还站在这,做些甚么?”。
却不等众人回神,一道磅礴的巨力,竟直直的将一众猢狲,甩向了沧海之鼎。
“哼,血匕饮用了人血,自会威力大发,你等就当是为血匕血祭了吧”
嗜血的血匕,陡然间血芒大绽,众猢狲的躯体,却还未接近沧海之鼎,便被血匕炸成一片血雾,血雾随即便凝成一段细细的血河,径直流入血匕的血槽内。
“你竟这般对待你的手下,你还有人性吗?”于尊愤然道。
“一帮废物,留之何用,你还是关心一下你的小相好吧”紫发中年人冷笑道,血祭后的血匕,竟硬生生插入到沧海之鼎内几分。
自然,他目前还无法领悟澜沧入魂的精妙处,便是使出了同样的招式,却不及苏秋使用该招式十分之一效果。
“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即便你的血匕血祭了又如何,你且看你身边还有人吗?”雪琪儿冷眼旁观大局,讽刺道。
方才,因紫发人的残忍手段,原本围聚在他身后的数千亲卫,却早已奔逃而去。
“他疯了,他绝对疯了,我等还是快快赶回北皇国,将他的劣迹,启禀圣皇吧”战场上,就怕溃败的理由,太过充分,众人心安理得,便也无了誓死忠孝的信念了。
“想跑?哪有那么简单”血匕竟转了个弯,从沧海之鼎内拔出,转而飙射向奔逃的猢狲,不消一刻,奔逃的众人,却仅留下数千具尸体,有的尸体甚至连骨肉都爆成了残渣。
“如今血匕饮了这么多鲜血,威力应达到了巅峰态,你若是现在说出沧兽的下落,我便给你两个痛快,即便死鸭子嘴硬,......你也该清楚我的手段了”
“你为什么不看看你的背后”于尊脸上露出一丝讥笑,指了指紫发人身后。
“你以为老朽会信你?你的意图老朽自......”
有人却懒得等他继续啰嗦下去,一道硕大无比的黑影,竟遮住了高天上冷月散射的银辉,黑影立在紫发人的身后,一张血盆大口,喷射出一阵阵热浪和血腥气。
“吼!”一声震天的兽吼,登时便将紫发人的头颅震碎了。
一道血柱,径直的冲着高天,飙射了数米之高。
令人讶异的是,那声震天的兽吼过后,硕大无比的黑影竟慢慢地缩成了一道圆滚滚的小球,小球吐着舌头,猛地跳了起来,扑向站在于尊身后的雪琪儿。
“真是戏剧化,想必他从未想过自己会死得这么憋屈吧”于尊无奈的耸了耸肩,顺手甩出一柄圆月弯刀,圆月弯刀在半空盘旋了一周,之后锵的一声,拦腰砍断了滞留在半空中的血匕。
光线映射在小球身上,原来是一头紫金色的小兽,小兽吐着舌头,摇摆着尾巴,温顺的趴在雪琪儿的怀里撒娇,不时发出一阵阵憨憨的喘息声。
于尊眨了眨眼,难以置信道:“琪儿,这并非之前我所见过的那头沧兽啊”。
雪琪儿狡黠的眨了眨眼:“你不知道的事,多着呢,难道我要一一向你解释清楚啊”。
“说的也是”于尊闷声道,之后颓然的退到一旁,玩起了手中的弯刀,忖道:“难道真如我所料的那般,之前在塔林中时,那条救命的青绳乃是这头荒兽垂下的?”。
荒草幽幽,碧霞霭霭,眼看天就亮了,雪琪儿抱着沧兽疲倦的阖上了眼,他担心还会有诈,一直守在一片山坡上,静静地俯瞰着脚下的一片黑森林和远处波澜起伏的群山。
“英雄......英雄......救我......救......我”
他模糊的神识突地因这声呼救变得清明了几分,低忖道:“这是......”。
睡梦中的雪琪儿,朦朦胧胧道:“小紫,小紫,你别离开我,爹爹,爹爹你要去哪儿?”。
于尊淡淡的瞥了一眼雪琪儿,眼中却依旧带着三分警惕:“方才难道是我听差了?”。
他脱下身上的大衣,轻轻地盖在雪琪儿的身上,抚弄着手中的弯刀,若有所思的望向一片晦暗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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