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鬼神在哀鸣,罪恶的生命体,此时恍似从深渊中爬了出来,那亦是罪恶的深渊!
一簇簇流光,在黑暗中,更像是一种希望,一种能够从寂灭中觉醒的希望。
杜叶没死,于尊可以感受到他微弱的生命体征,但杜叶离死亡也终将不远!
赤色的塔,树立在一片荒芜人烟的平原上,笙紧紧地捏着衣襟,这时的笙,不知道该怎么做了,她的内心极为惶恐,她是怕了,她怕她的元哥哥,会有任何的差池!
若是,元哥哥不在了,笙也会陪哥哥一同离开的!
于尊的双眼,变成了紫金色,这是化鬼的征兆,可于尊一点都不慌,反而,脸上尽是坦然。
凌手中握着一柄长剑,那柄长剑一直被她反手握着,掌心也渐渐变得温湿,多了一层层冷汗。
你可定不要出事!于尊!
凌看似薄凉,且十分的傲慢,可当她的眼神,渐渐柔和下来时,她也是一个性情和煦的女子!
一脸冷漠的凌,一直在等待于尊的下一步动作。只有于尊先行一步,她才会知道该怎么做。
她倒不似当初的她了,她也不再是那个性情高傲的女子,她只是沉默地尾随在于尊的身后,待他需要自己时,自己便会最早的出现在他的面前。
白昼里的光景,在夜色下,渐显得迷离,只有一层孤独的轮廓,将这个世界,慢慢地诠释清楚。
黑暗中,鬼神莫测,杜叶的气息,就一直在于尊的耳畔徘徊!杜叶才是这个世界的原住民,杜叶才真正的明白,何谓幽罗界。也只有他才会知道,何谓幽罗界的法则!
沉默一直在向黑暗深处延伸,一直延伸到无法穷极的时候。
于是,世界突然就安静了下来,空洞、苍白、略带着一份沉闷!
凌怔怔地望着苍穹,直至那些身披紫金绸缎的夜行人,慢慢地从高上,一步一步的走下来!
他们的瞳仁里,如于尊,呈现着一片紫金,他们有自己的语言,就恍似不是这个世界上的人。
他们来自哪里?他们为何出现在几饶面前?
直至,他们躬身单膝跪在笙的面前,那一刻,不仅仅是凌心底感到惊讶,便是连隐逸在暗处的孤玉也觉得此事蹊跷!
越来越搞不清楚了,笙的身份,究竟是......
满目疮然的世界里,定藏有神迹,自于尊踏入这片世界时,他的心底,便有了一个模糊的轮廓,而且,他也不止一次过,他要到法则的起源,以及大道的源头。
笙却无意理睬这群人,直至大雨过后的泥淖里,突兀间,出现一个满是血瘀的老者,森白的牙齿,衔着一片黑暗的血渍,他咬牙切齿地目视着于尊,恍似要将于尊活活地撕了。
笙皱了皱眉,柔夷指向站在泥淖间的杜叶,自上而来的数人中,走出了一个面目阴狠的青年,不见他拔剑的动作,却看到了杜叶死亡时的惨状。他死的太没出息,也死的太恶心了。
直至森白的骨骼,在冷冽的长风中,化为一片碎屑,直至浓黑的血水,慢慢地蒸发成一片清气。
此事已了,可于尊的心底也自此多了几个概念,炼魂崖与密宗!
那是更加强大也更为隐晦的宗门势力,于尊的心,无法安静下来,就只是一直在扑通扑通的狂跳着。
可,眼下的局势,自己的心底也依旧不甚清晰,他有时候也会作想,密宗和炼魂崖的势力。是否早已渗透到这片世界了。
就比如元,就比如笙,就比如那消失已久的碧落,是否都与密宗以及炼魂崖有一分联系呢?
无法判定,心底很难做出决断!
因世事太过繁复,这不是人间,但较之人间,这方世界,更加神秘,也更加诡异!
凌一直都站在于尊的身后,不论于尊去哪里,她更似是于尊的影子,对于尊,她可以是不离不弃!
在于尊的心底,凌是一个特殊的存在,在凌的身上,他似乎找到了某些被自己弄丢的光阴,也深深地记得,那些曾经在他的生命里出现过的女孩儿,就一直在思念,一直在惦念!
可有时候,就是无法将某些话,直白的出来,就恍似心底有一方禁制,将自己牢牢地捆缚在一方角落里。
如今,于尊在笙的眼底,找到了那些熟悉的情绪,笙亦如自己,心底住着一个永远也不会被自己忘记的人。
笙是在夜里走路,她想要的光明,只有一个人会带给她,那个人是元!
如今,笙也再次走入到了一段至暗的时刻,这次,是一个少年带给她的光明,少年的名字叫于尊,看起来比她也大不几岁!
那些被遗弃的时光,再次在彼茨心底,闪闪发光。因自己就是那夜里的星辰,因自己的灵魂,日月可鉴!
杜叶死了,当碧落再次出现时,她一个人站在一座赤金色的塔下,她的眼神发直,秀气的脸上,挂着一份清浅的笑意。
“计划进行的很顺利,宗主,你也该醒了!”白皙的柔夷,轻轻地摩挲着塔壁,光秃秃的塔,没有任何装饰物,就恍似自然而为的一件艺术品,就恍似一片礁石,被海浪腐蚀后形成的固定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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