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昌这小子脑子虽然不太灵光,
但是战场经验还是很丰富的,见势不妙,跑路的很快,
凌不疑想要从樊昌口里得知军械案的真像,所以对他本人的生死颇为在意,
也不进城休整,直接就是带兵追击,
景昊郢自然不会凑这热闹了,最起码不用亲自去,把手下的一部分兵力交给凌不疑就行了,这事儿凌不疑比他上心。
景昊郢进城看到程止的时候,人家程止头上还馋了快白布条,神情颇为萎靡的看着远方,那眼神还说不出的迷茫,
景昊郢还以为这位是生病了,不过仔细看了看面相又觉得不像,到底也是自己媳妇的三叔还是问道:
“程叔父,这是怎么了,莫非身子不适,要不要子修给你找医官过来?”
程止听到景昊郢的声音才回归头来,一看景昊郢顿时泪眼婆娑,面带羞愧,还略带埋怨,
“世子啊,世子,你缘何来的这般迟啊!
舜华,嫋嫋,她们哎呀!呜呜……我真是没脸见你呀!”
他这样一说,把景昊郢给整蒙了,这什么跟什么嘛,反应过来,有点好笑,估计这老小子误会了,刚要解释,
程止一把拉着景昊郢的手,就往外面快步走,边走边说道:
“快,快,
咱们现在赶过去,哪怕是能找到一件衣衫,一块破布,我也得为我的舜华做一件坟冢,
世子啊,嫋嫋好歹也是和你定亲的,你也为嫋嫋做一个吧,
回头也是个念想!”想到悲痛处,一边痛苦,一边往外跑,
“舜华!!!”声音老凄厉了,
景昊郢再也忍不住,笑出声来,最后更是哈哈大笑,
程止一看之下顿时怒了,也不在乎景昊郢的身份,一甩手,指着景昊郢的鼻子怒道:
“好你個景昊郢,
嫋嫋如今已经这般,你竟然还敢做出如此狂被之装,
我们程家今天就和你恩断义绝!从此不再往来!我程止顶天立地,说话算话,既然你不愿意去,在下就此告辞!”
说完怒气冲冲转身就走。
景昊郢真是乐的不行,不过看人家程止真的这么生气,还跑的这么快,赶忙喊道:
“程家叔父!别慌,别慌!
三叔母和嫋嫋都好着呢,我来之前已经先解救她们了,您老人家上哪做什么坟冢呢!”
正在往远处跑的程止一听,嘎一下,站住身子不懂,颤颤巍巍的扭过头来,又是激动又是害怕的问道:
“世子所言当真?舜华她……她……”
景昊郢没好气的说道:
“自然是真的,要不然我刚才笑什么,虽然我和嫋嫋的感情不如你和桑夫人,但是也不至于嫋嫋出事儿我还乐成那样吧,真是的,您也不想想!”
程止一听激动的连滚带爬的跑回来,中间还摔了两次,他也没在意,跑到景昊郢身边,拽着景昊郢的手,激动的再次问道:
“舜华她真的?真的没事?”
景昊郢无奈的点点头,
“真的,这我骗你干什么,她们现在就在距离此地不远的乌堡之中,好着呢,一点儿事儿没有!”
程止得到再次确认顿时大喜,高兴的不能自己,拽着景昊郢就不撒手,
“真是苍天有眼,不忍我和舜华分离,
感谢上苍,感谢上苍!!!”
景昊郢闻言顿时翻了个白眼,这跟苍天有毛关系,要不是我们靖王一脉实力雄厚,加上嫋嫋机智,要不然……
程止也没注意景昊郢的表情,马上又接着问道:
“世子,舜华他们现在何处,是哪处乌堡,快快,带我前去,我得去看看我的舜华!”
“怎么,程叔父,你现在不和我恩断义绝了?”
程止脸皮也厚,反而埋怨道:
“哎呀,贤侄啊,我刚才那不是以为嫋嫋出事儿了嘛,
你看看你,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这么小心眼儿啊,
再说了,这事儿都怪你小子,你要是一见到我,就立马说出来,也没有那么多误会不是!”
景昊郢也被这个老六的厚脸皮打败了,要不是看他是程少商的叔父,非得揍他一顿不可,不是你小子一见面就噼里啪啦的一堆,我才没机会开口的嘛,敷衍道:
“是,是,都是我的错,您老人家没有错!”
程止还一脸理所当然,
“本来嘛!!好了,好了,我大人有大量就不追究了,赶紧的,你快快带我去找舜华,我可怜的舜华啊,不知道吃了多少苦!”说道后面想到自己的舜华,又是眼眶发红,
景昊郢服了个这个老六了,没好气的说道:
“程大人啊,
不用那么着急,咱们这边还没安排妥当呢,再说了,你身为县丞,如今骅县刚经历战事,你哪能擅离职守呢?
而且你不要着急,莪刚才已经给她们发了信号了,
没准儿这时候她们已经往这来了,很快就会到的!”
程止一听也反应过来,确实不好现在就走,不过想到桑舜华没事儿,他也没那么消沉了,神情颇为振奋,还一把扯掉头上那根白布条,撒气一般狠狠的踩了两下,估计是嫌晦气。
正好程老县令有事儿派人来找他商量,程止就兴冲冲的跑去干活了,
景昊郢则率领留守的人马接管了骅县的防务,毕竟看样子这里经历了战事,皇帝就在这附近,肯定要在这里停留一段时日,早点理清这些比较好。
第二日,
桑舜华和程少商在玄甲卫的保护下,来到了骅县,
景昊郢得到了消息,就带着程止前去城门迎接,
一看到那副熟悉的马车,程止再也忍不住,连滚带爬的跑了进去,然后里面立马就传来凄厉的喊声,
“舜华啊!!!为夫的以为在也见不到你了,想煞为夫啦!”然后就是急切的关心话语,
“舜华,你没事吧,快让为夫看看,伤到哪里没有啊?
我看看,我看看,哎呀,才几日没见,怎么憔悴了这么多啊,真是心疼死为夫了!”
接着就是絮絮叨叨的小声说话,景昊郢也没听清,大致是自己如何英勇守城,不怕牺牲,反正就是那种高达伟岸的形象。
倒是看到程少商一脸嫌弃的走了出来,景昊郢上前笑道:
“怎么了,少商,怎么这幅表情?被赶出来来啦?”
“可不是,我那三叔父眼里就我三叔母,这不,看我不顺眼了,
再说了,我也看不惯三叔父,真是吹牛,我们来的时候都听说了,那反贼根本就没打进这骅县城,比我们都安全多了,真是!我三叔母也是,也不反对!还任由三叔父在那吹牛!还一脸的赞赏!我真是看不惯!”说到这直翻白眼,显然是真看不过去,
景昊郢一看程少商的表情就有点想笑,实在是可爱极了,特别是那种两眉微皱,略带不爽的表情,
“哈哈,那是你三叔母和三叔父的相处之道,再说了,人家是夫妻两人的话,也没在外面吹牛,你呀,就别掺和了,
走,咱们去县衙歇息,歇息,洗漱一番,你们这几天也没好好休息,想必累了吧!”说着就拉起程少商的手,上了前面的马车,在车上两人也互相诉说了这两天的事情,难免也做一些亲昵的动作以解相思之苦,
晚上,
几人在一起聚餐,
席间聊天之下,景昊郢就把程止以为桑舜华和程少商去世的事情说了出来,并着重说了人家程止如何悲痛,
程止听了还有点不好意思,干咳两下说道:
“我当时真是以为舜华你……
那真是万念俱灰啊!都不知道如何熬过这几天的,
幸好舜华你相安无事!”说着含情脉脉的看着桑舜华,至于程少商他就选择性的忽略了,
程少商现在有点看程止不顺眼,从小到大这个老六就是天命之子,家里穷的时候,阿母宠爱,也从没上过农田,稍微大了点呢,大哥发迹,他又可以趁着机会上了白鹿书院读书,
到了书院这个老六开始学识是跟不上的,毕竟不是世家子弟,没有底蕴,但是人家长得可爱,一直被一位师兄照顾直到顺利到毕业。
然后毕业了,还能迎娶书院山主的女儿,出了名的贤良淑德。
再兄长和岳父的看顾之下,也是仕途顺遂,没什么波折,跟三叔父一比,程少商在看看自己的童年,顿时就来气,看着个三叔父光顾着给三叔母献殷勤,忍不住说道:
“三叔父,这次三叔母可是全靠嫋嫋机智,才化解危难的!
怎么样,你有没有什么表示啊!”
程止闻言也不看程少商,只是盯着桑舜华,含情脉脉的说道:
“为了舜华,我可以倾其所有!哪怕倾家荡产也在所不惜!”像老婆表示深情之后,接着扭头看向程少商,则是满脸嫌弃的说道:
“你这丫头,要什么表示啊,你作为晚辈,营救长辈那是天经地义的!回头我在兄长面前多夸你两句也就是了!”接着还不忘在景昊郢面前语重心长的多说两句,
“世子啊,
嫋嫋这孩子就是缺少管教,你看看她!
哎!回头你们成亲了,你可得好好管教一番才是啊,别给我们程家留什么脸面,使劲儿管教!”
景昊郢一听故意得意的看向程少商,
“看到没有,我可是得到你三叔的允许了,回头我训斥你可是名正言顺啦!”
桑舜华都笑的有点不好意思了,还轻轻的打了一下程止的肩膀,
程少商也气的够呛,先是瞪了景昊郢一眼,然后直接站起来走到程止和桑舜华中间,一屁股坐下,把程止挤到一旁,也不搭理程止,对着三叔母说道:
“三叔母,我真是替你惋惜,你怎么就看上我三叔父这样的了呢?我三叔父除了一张脸能看之外,真是一无是处!
我真是觉得我三叔父配不上你呀!”
程止一听也是‘大怒’,对着景昊郢说道:
“世子啊,我也是替你不值啊,
我家嫋嫋无才无德,又顽劣不堪!
哎,世子你真是可怜呐!”
叔叔侄女两人顿时开始互揭老底,互相诋毁,乐的桑舜华和景昊郢都是哈哈大笑。
随后几天,程止忙着县衙事务,城内事儿不多,主要是城外,被樊昌洗劫了不少地方,到处都是断壁残垣,家破人亡,
程少商也在一旁跑来跑去的帮忙,她精通建造帮助农家重建家园,还帮助百姓改造农具恢复生产,景昊郢虽然早就知道,但是也没想到她这么能干,
她虽然平时看上去好像没心没肺,其实心肠很软,看到那些穷苦人家不自然的就想帮助,无奈自己钱财也不多,只好来景昊郢这劫富济贫,
景昊郢对钱财也不是多在意,自然是要什么给什么,现钱没有那么多还当了不少家当,玉佩什么的,
三叔父表面上说什么少商不懂事,还没成家呢就动用夫家钱财云云,背地里却对三叔母连连夸赞这小两口。
……
这皇甫仪也是奇怪,估计这消息来源也不咋地,而且严重滞后,也不知道怎么的,打听到桑舜华遇害了,
这天这老小子披麻戴孝的,跑来县丞府邸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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